“她……她要……”
“要什麼?要什麼你給她買,哄一下就好了!”
“她……要跳樓!……”
“跳樓?!”——上帝請原諒這麼多異口同聲地疑問。
川野“活寶”要自殺,那跟企鵝跳海似乎沒有什麼性質上的區别。
金明晰面部72根被笑容牽扯的神經在抽搐,“哈哈!尚全!不錯的笑話……哈哈!下次不要再說了哈!我怕我會笑死……”
公鴨頭頭眼看金明晰把自己的話當玩笑,急得團團轉,不顧危險的沖到車道上攔下一輛紅色法拉利,用我第一次在他身上發現的那種近似于勇氣的東西把車上的人拉下來大吼。
“快說!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學校警衛都過去了嗎?”
被抓下車的司機一看就是被權勢壓迫的奉承小人,戰戰兢兢把公鴨頭頭這個小P孩當成了太祖皇帝。“警衛已經……過去了,學校老師還有學生會長……也在那裡,情況不太好……”
公鴨頭頭放開揪住司機領口的手,金明晰大笑的臉早在司機說話的瞬間冷下來,表情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向來嬉笑的神情換上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嚴肅和黯淡。将來要繼承家業的少爺們,或許内心都潛藏有這樣睿智的一面吧。
沒有等我再開口詢問,金明晰和文藤山已經跳上法拉利,“大叔借用一下車!”
紅色影子在衆人眼前揚長而去。
等我和申摯勛找來車子趕到事發地點才發現,情況似乎比想象中的狀況還要糟糕一點。
鄭記香搖晃着雙腿坐在教學頂樓九層高的天台上,風吹起她長長的裙擺,秀麗的烏發映襯着湛藍天際,可愛的臉蛋因為距離看不太清楚此時她的情緒,有一下沒一下晃動的腿讓人擔心她是不是會真的就這樣往下進行自由落體運動。
教學樓下聚集了不少人,學校警衛鋪下救生氣墊,議論聲此起彼伏卻也沒有人敢大聲呼叫,地心引力在百裡範圍内的作用還是不容置疑的。
“飛機上摔下來都死不了的人跳樓就一定死得了?”我咬牙切齒有點憤恨,對于不珍惜生命的人而言,需要一些能讓她刻苦銘心牢記的教訓。
尹道卿帥氣身影在教學樓電梯旁,冷冽的臉有讓人冒冷汗的沖動。柳岷辰站在他身側,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都一起閃進電梯裡。
“走吧,一起上去看看。”申摯勳大步流星朝電梯走去。
樓頂上文藤山早就到了,他站得離鄭記香很近,嚴肅焦急的側臉讓人恍惚覺得不是本人的表情在他身上附着。尹道卿跟柳岷辰站在崔複軒身旁沒有說話。朝霞中掩面的太陽冉冉升上空中,灼熱的金線穿透雲層覆蓋在所有沒有遮掩的地方。鄭記香雙手撐在身側的天台上,腳還在懸空狀态下搖晃,背對着我們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神情。
“記香……”
文藤山輕聲呼喚,生怕一不小心鄭記香就會被他吓着消失在空氣裡。
記香聽到文藤山的呼喚似乎變得很激動,猛地一轉頭身子晃了一下,引來下面圍觀的人一陣尖叫。記香似乎又被下面的尖叫聲刺激到了,沒來得及理文藤山,又把頭轉向下面:“叫什麼叫,我還沒跳呢!”
這小妞連跳樓都這麼嚣張,我真的服了。
“記香,我是藤山。”又一聲猶若蒲公英飄散的柔和。
鄭記香似乎被這聲糅合萬種情緒的聲音吸引到,放棄了對樓下人的嘶喊,轉過頭來盯着文藤山恨恨地說:“你來幹嘛?是不是看我的笑話還沒看夠?”
“記香,那裡很危險,有什麼事情下來說好不好?……大家沒有笑話你啦!”
文藤山看到站在天台上岌岌可危的記香那麼激動,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着急得雙手不知道要往哪裡擺。他其實是喜歡鄭記香的,如果以前不明白,看到他現在這樣緊張的神情,再不了解的話,他要跟着跳下去我也不想攔他。
“哼!現在全校的人都知道映羽是女生了,肯定全都會笑話我之前居然說映羽是我的男朋友!要不你看他們都圍在下面幹嘛!尤其是你文藤山,平日裡總和我鬥嘴,現在可以好好地嘲笑我了吧!你走啦!我不要你假惺惺的……”記香歇斯底裡地對文藤山哭喊着,“我從來沒有那樣喜歡過一個人……從來沒有……但是我居然笨得可以,第一次深深喜歡的人居然是女生……文藤山你現在開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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