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陛下知道在那之前發生了何事,或許可以諒解臣妾一二。”她放下藥碗,“那夜有兩個禦前侍衛端着毒酒來未央宮,說陛下要賜死臣妾,再加上兄長遇險,臣妾以為是陛下所為,故而傷心欲絕、”
皇帝凝視着她,眸光駭然,“你說什麼?!”他驟然走近她的手,坐起身來。
“陛下還記得你說過一句話麼,你說你若駕崩,必定要我陪葬。那日你重傷難治,又賜我毒酒,我理所當然以為你絕情到要我陪葬。再加上那日夜裡我去見你時,又以為兄長已經亡故,所以當時我滿腹怨恨,才說了那段話。”
“朕從來都沒有派人賜你毒酒!那兩個禦前侍衛是誰?!”元景行猛然站起,揪過她的手腕,“你去把他們揪出來!!”
“陛下不要激動!他們也是受人蒙騙,早就請辭去了侍衛職務。後來我自己也想通了。所以陛下忘了那件事吧,千萬不要帶進棺材裡去。”時月影覺得這是重點。
元景行咬牙切齒,“為何到當初不說?!!不行,朕要将背後指使之人揪出來!!!”
她内疚躲閃着皇帝要吃人的眼神,“當初陛下那麼恨我,我即使解釋了你也當我說謊。”她拉住皇帝,“陛下身子虛弱,還是别動怒,坐下來,臣妾喂你吃藥。”
他雙眸猩紅,收斂起殺意,坐回木塌,“皇後這是在可憐朕?看朕沒幾日活頭了,怕朕死後糾纏,才千裡迢迢回皇城,大發慈悲告訴朕真相了?”
大掌攥過她軟膩手腕,氣得臉上的憔悴之色都散開了。
“沒解釋前陛下恨臣妾,解釋了,臣妾怎麼覺得陛下更恨臣妾了。”時月影有些委屈,以她的性子,其實是不會跟皇帝解釋這些事的。
“朕對你的怒火,永遠隻增不減!”元景行狠狠摁了一記胸膛。
“先喝藥吧。”時月影岔開話題,擡手将一匙藥送到皇帝唇邊,“背後蓄意害臣妾的人可不少,陛下若真的撒手人寰,留下臣妾與太子孤兒寡母,也活不成。”
元景行張嘴喝藥,眼底的怒色卻不減,“那就真給朕陪葬好了!!時月影,你還有什麼事是瞞着我的?!”
那要說最大的那件事,還是屬賢妃與大皇子,但是這事即使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會說。
擡手又送了一匙藥給他,“沒有了,陛下喝藥吧。”
元景行喝了藥往後靠在木塌上,怒眸看她,兩個月不見,一路頂着酷暑趕路來皇城,未折損她一絲一毫的美貌,反而更加飄逸脫俗。
“俗語有雲,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皇後既是來讨要廢後的诏書,你去取筆來,朕即刻就寫,你拿了诏書也好早日回金陵取。”元景行閉着眼眸,面色憔悴,身子虛弱。
時月影擡手為順着皇帝心口,“臣妾聽皇貴妃說,蕭伯霆挾持皇帝,才一路從金陵過來。”
元景行閉輕嗤了聲,“皇城危險,以你的做派,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擔心朕的安危而冒險過來。行了,朕時日無多,皇後去小房取紙筆來吧。”
“陛下......”
皇帝劇烈咳嗽了兩聲,歎氣道,“朕自始至終心愛皇後,皇後對朕沒半點情意,這件事朕也坦然接受。如今皇後正值妙齡,不是說金陵首富家的兒子才貌雙全麼?朕這苟延殘喘的病體,也不耽誤你。”
時月影苦着小臉,小聲辯解道,“臣妾沒有想再嫁......”
“順便命人将禦書房的玉玺取來,朕蓋了章好淺眠休息片刻!快去!”
他這般執着,不肯休息也不好,時月影擔心他的傷勢,小聲應下,“那行吧......臣妾去小書房取紙筆,陛下坐起身好寫廢後诏書。”
“???!!!”
元景行戾眸霎時怒睜開來。
隻見小皇後翻身,下了木塌,整理衣裙之後,娉然走去了殿門外吩咐德樂取玉玺,而後拐進了小書房。
男人正側卧木塌,眼睜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口,臉上恍若蒙了一層黑霧。
真取來紙筆。
“陛下,臣妾替陛下研墨。陛下寫完诏書就休息吧。”
筆墨紙硯具擱在面前的矮幾上,元景行沉默着坐起,看她利落往硯台裡倒入茶水,執起墨條研墨,而後在他面前鋪陳紙頁。
時月影很是體貼,看他體弱,甚至為他蘸了墨才将筆遞到皇帝手中。
元景行寝衣微敞,一雙怒眸看了看她,看了看筆,又看了看紙。
此時德樂正好将玉玺取了回來,恭敬奉上。
時月影坐在皇帝對面,執起團扇,輕輕慢搖,一手支着矮幾拖下颌,盯着他下筆。
皇帝面無表情,仿佛正斟酌如何下筆。隻是袖口遮掩下的手臂青筋虬結,青玉筆管都要生生被折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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