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見她情緒低落,心下酸澀,問她道,“你想去何處收?我叫人……”
“受不起的。”沈若筠打斷他,“你拿的那筆銀子,何時能還我?”
“我已叫安東去錢莊兌了,取了就還給林君。”
“早些還我就行。”
沈若筠往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些距離。
“大夫上次說,你不宜過度操勞。”周沉将她的動作盡收眼底,也說不上心下是個什麼滋味,隻保證道,“再給我些時日,糧食的事,我來解決。”
“我又沒失憶,記得我家糧食怎麼丢的。怎麼,你還覺得我好騙?”沈若筠聞言,又好氣又好笑,“你這話說得也有意思,若不是你,我何愁今冬沒有糧食?”
周沉知道沈若筠本就不是受氣的性子。若有什麼仇能當日報,必不留到第二日的那種,一張嘴又最為厲害。
可也不知為什麼,就是想要與她多說兩句話,哪怕是被這樣刺上一兩句。
沈若筠隻想叫他趕緊走,可他看她的時候有些長,叫她心都吊了起來,不着邊際,不免擔憂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你若無事,别老來我眼前晃。”沈若筠攆他,“我不想看見你。”
周沉卻又上前幾步,沈若筠心下害怕,本能想往後躲,悶聲撞到書案上。周沉伸手撈了她身上那件下滑的披襖,動作緩慢替她系好系帶,“你記恨我也行……隻是别再将自己累病了。”
翌日,沈若筠出去禦街逛了逛,先去了幾家糧鋪,又去了卧雪齋。回來時,去榮禧堂給周老太太送了一份佛珠香丸。
周老夫人撚着一個細細把玩:“這做得倒是精緻,香氣又不俗。價格怕是也不便宜,難為你想着我。”
“不貴的。”沈若筠介紹,“這是卧雪齋的東西……”
周老夫人輕點她額頭,“你呀,是不是瞧着我這個老婆子好騙?卧雪齋的物件,可是天價呢。”
“現下不是了。”沈若筠忙解釋道,“我今日去店裡逛逛,想着瞧瞧卧雪齋可有新品,掌櫃拿了好些香珠與我看,又說眼下買東西不必銀子,隻要糧食。”
“這是何道理?”
“我也好奇呢,就打聽了一下,原是卧雪齋晉公子的家鄉今年也遭了災,偏汴京現下每戶購置糧食都是官方定額,多的一厘都沒有。晉公子這才拿香丸之物換糧食,打算運去災區呢。”
“倒也是個熱心腸的人。”周老夫人歎道,“可這又能收多少?”
“誰說不是呢,昨日我叫人回家取了些粳米捐了。掌櫃可高興了,特意拿這樣好的香珠給我。”沈若筠講着,笑着又道,“我還與他家掌櫃開玩笑,說這樣要籌到幾時呢?不若将你家店盤出去,賺筆大的。掌櫃倒也不惱,說他們公子有心轉,可全汴京卻無人要得起呢。”
周老夫人也笑:“說的是呢,若是平日便也就罷了,現在便是做糧店的人家,也拿不出什麼糧食了。”
沈若筠在老夫人這裡呆了會,回去時路過花園子,順帶去了周妤的院子看她。
這兩日天氣驟然冷了許多,婆子們怕周妤總是外出,染上風寒,便哄着她少出門。
沈若筠來時,正見周妤悶在屋裡,對着屋裡的一缸紅色錦鯉發呆,見是沈若筠,忙把手上還有的魚食撒入缸内,惹得錦鯉紛紛躍起吞食。
“呀。”那邊的婆子忙叫人拿了細網撈了,“姑娘喂這麼多,可又得撐死幾條了,年根前可不大吉利。”
“碩鼠碩鼠!”
周妤忽蹦出沈若筠教過的古詩來。
“這是魚,不是碩鼠。”沈若筠道,“碩鼠貪吃,隻要有,便都吃得下,是不會撐死的。故要治鼠患,得在食物裡下毒,方能藥死。魚分辨不清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隻消拿了能誘它的餌,便能将它釣起。”
周妤聽不懂,沈若筠問她今日在做什麼,周妤便拉着沈若筠的手,去看她作的畫了。
晚間,易風傳了消息來,說是周家二房的人,已去卧雪齋打聽糧食換鋪子的事了,隻是肯給的糧食量少。易風依計隻先做猶豫态,說要與晉公子商量糧食數量。
沈若筠不知是周老太太身邊有二房的人,還是她自己知會二房的。
這倒也不重要,橫豎周家眼下手握大筆糧食,是誰上鈎,都是一樣的。
第五十二章上鈎
除了想要把糧食拿回來,沈若筠也一直在考慮,要怎麼把糧食運走。
這才是最要緊的事。
既然周沉已經盯準了沈家的糧食,那麼陸路就不能考慮了。若是事發,太容易在途中被扣了。
周沉前些日子雖是在騙她,但有一點說的不錯,沈家眼下在官場上并無人脈,運送大量糧食的風險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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