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長眸含笑,卻一錯不錯地凝着阿昭,好整以暇。
阿昭擡起手,頓了頓,一狠心閉起眼睛。
啪!啪!……
那巴掌很痛,脆生生。跪在他和他的女人面前,卑微到極緻。
阿昭默默數着數,掌心都在發抖。
趙慎就那麼看着她煽……呵,一個十七八歲的啞婢,修為倒是甚好。你看她,眼裡都是沉寂,并不見多少害怕……怎樣的女人才能夠把恨當做家常便飯?
趙慎的眼神微微涼,扭過頭去不再看。
張德福從外面走進來,見到這一幕便有些讪讪的,哈着老腰道:“啟禀皇上,敬事房的把牌子拿過來了,皇上您看今晚是翻哪家的牌子呐?”
小太監端着紅盤踅近前來,那牌子乃用黃銅所制,背面朝上,從前趙慎翻牌總是刻意避開,阿昭還是頭一回見到。
那時的阿昭,世界裡隻剩下緊張趙慎。但凡一聽說他新晉了宮妃,總要帶着嬷嬷親自去看看什麼模樣,風姿有沒有比過自己。等到後來年紀漸長,卻本能的不願意再去看了,不願看到那一群十六七歲的莺莺燕燕,甚至連早省都給它減免掉……誰都說她善妒,然而她的後宮其實卻是寬松。
呵,倒不知最近幾年,他的女人竟然已有了這樣多。
阿昭攥了攥裙裾,有些冷笑。
敬事房太監絮絮叨叨,公鴨嗓子不着調:“臨舒殿的桂嫔昨日着了寒,朝慶宮的麗妃前個兒才輪過,梅才人下午被太後娘娘叫去撫曲子了,今日可侍寝的有敬妃、有惠妃、順妃、還有宛貴人、柳貴……”
姜夷安面色讪讪的,不知皇上緣何來了自己寝宮,卻忽然又要走。
攥着手帕,含笑接過話茬:“宛貴人的月份與本宮一樣,正也是五個多月。昨兒個太醫才給她把了脈,說是近日脈象不穩,氣虛體寒。皇上正值當年,她的身子怕是已不能承接……”
“朕可有說過要去她那裡麼?……從一開始就告訴過愛妃,不要随意揣測朕的旨意。”趙慎噙着嘴角打斷,原本是不準備挑的,這一刻心思卻變化。
微擡眼簾,見那玉石地上阿昭分明已雙頰泛紅,眼中卻含着一絲諷弄。她以為别人看不到,或許所有人都看不到,然而趙慎他是誰?趙慎看到了,他不僅看到了她的諷弄,還看到她唇上染了紅……廉價的紅,是冷宮中的野花所撚吧。
呵,清湯寡水。
趙慎拂起寬長下擺,冷蔑地指了指阿昭:“命永樂宮中燃香,朕今夜就要這罪婢服侍。”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章孤鸾唱
夜已漸深,永樂宮中靜悄悄的。皇上性情冷淡,寝宮從來不喜宮人進入,除了那墨筆在紙上疾書,偶爾可聽見沙沙的聲響,偌大的宮殿隻不過三兩名宮女,垂首候在角落的高簾之下。
左側屏風旁的書案邊趙慎正在披閱奏折,他的身型魁梧,着一襲玄色繡青龍绫羅長袍,内為湛青交領中衣,看上去一絲不苟,英俊神武。
如今朝局變動,舊勢亂黨都在清洗,皇上連日熬夜,每日睡不足三個時辰。老太監張德福抱着拂塵立在一旁,擡頭看一眼,又低頭喳喳嘴,想想還是不敢說話。
見宮女端着盆子立了很久,那盆中之水早已涼卻,便揮揮手讓人下去。
悉悉索索裙裾聲響。
趙慎筆梢一沉,問什麼事?
“啊……”張德福回過頭,瞥了一眼角落枯坐的婢女,哈着老腰道:“皇上,這香……已燃了一晚上,可要叫奴才們再接着續上?”
那勒蘼之香乃是專供初次侍-寝的嫔妃所燃,第一次,怕痛,怕幹,怕讓皇上不舒服,總要弄點兒催動情思的因素,免得表現不好、不得聖眷滿意。
老太監話中提醒之意分明,趙慎頓了筆,看見琉璃沙漏已到夜裡亥時。
“呃嗚~~”斜背後軟凳上傳來小兒酣睡的低囔,繼而是女人安撫的輕拍。
趙慎眼角餘光瞥見,看到沁兒将小手伸去阿昭的胸前。那手兒小小,探入她斜襟之内,有風将衣角吹拂,他便看到她裡頭的一抹粉-嫰。她許是發現他看過來,便微微側過身子,留給他一道清寡的側影。
趙慎蹙了蹙眉,蓦地想起從前那個女人哄孩子的畫面。總是嬌貴,與他成親十年依然放不開矜持,哺乳的時候總要背着身避他,就好像此刻的樣子。她的孩子就是她的寶,她一有了孩子,連世界的重心都變得不一樣了,便是連對他,她都好像也學會釋然。
趙慎擡起頭,玉冠下的神色微有些倦憊,問張德福:“你剛才說到哪兒了?”
“呃……”
剛才說到哪兒了?張德福人老了,反應慢,愣了一愣正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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