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桉奉命把守着偏殿,見我又半夜三更跑出來免不得數落我幾句,“娘娘何不好好歇着!”
“想他了,”我朝着偏殿粲然一笑,繼而不顧旁人的目光捏了捏趙良桉的手,“也想見見你。”
偉岸高大的趙良桉露出了溫溫的笑意,卻一路涼到了我心底。
我一把将偏殿的門推開,榻上那人頓有察覺,但也僅是眉頭輕蹙了一下,并不予我理睬。
我掌着燈湊近那人額前,滿意地欣賞他那被病痛折磨得枯瘦的臉以及斑白可見的鬓發,半晌過後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輕道,“皇上——生不如死的滋味可還好受?”
第2章母後
我自小在皇宮長大,十二歲之前從未踏出過碎玉軒半步,跟在我身邊的也隻得一個年過半百的嬷嬷。
碎玉……本就不是祥詞,後來我才得知這是曆代以來關押犯了錯的宮女的地方。我是關的最久,也是唯一一個活着從裡面出來的人。
其實十餘年裡,也有位雲裳華貴、傾國傾城的夫人來過碎玉軒三次。彼時我并不曉得她是誰,隻是聽嬷嬷的話,乖巧地坐在她身邊任由她打量我的臉。
得以出碎玉軒是在我十二歲那年,内務府總管領着十數個宮女太監來到了碎玉軒。
我尚不及反應便被匆匆帶到了安華殿,殿内充斥着中藥的香味,讓我禁不住微微咳了起來。
“雙兒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才意識到帷幕後面的女人便是那位探望過我的夫人。宮女将紗幔撩起,露出了她蒼白卻依然絕美的面容。我心一窒,腳卻如同生了根一般往前邁不開步。
“還不叫母後!”
坐在夫人身旁的身着黃袍、器宇軒昂的男子不滿地呵斥着我。我雖未出過碎玉軒,卻也曉得眼前之人必定是皇帝,隻是我依然張不開嘴,邁不動腿。
在我受封公主的第二天,那夫人便去了。而同一天,照顧了我十二年的嬷嬷也在碎玉軒觸柱身亡。那日我哭得悲天跄地,衆人卻都隻道我是孝女。
卻不知,那夫人終究隻是那夫人罷了。
寵貫後宮的皇後将親生女囚于碎玉軒十二年,我不解,所以我憤恨。
第3章噩夢
我是康文帝唯一一個予以封号的公主——榮碩。隻是他似不喜我,我亦從未喚過他一聲“父皇”。
出了碎玉軒後,時間好似快了起來,四年眨眼間便過去了。
沒了嬷嬷的照料,那夫人臨終前交給我的蘭筠倒也将我照顧得妥帖。隻是她總愛在我耳邊提起舊主,每每為我梳洗罷她總要感歎一番,“公主愈發長得像娘娘了!
我知道蘭筠是在誇我,那夫人雖已故去四年,但南國第一美人的稱号卻仍空懸着,再無一人能美得如她那般驚心動魄。如今國内乃至四海,都等着看她留下的唯一血脈能否繼承她的絕世風華。但我卻極厭惡他人提及我與她的關系,因為那些年的殘燈冷燭,因為那段尚未結果的愛戀。
我冷着臉遣退了蘭筠,早早便上了榻。迷迷糊糊間,我聽見有人推門的聲音,眉頭輕蹙地嘟囔着,“這沒你的事,出去吧。”
那腳步卻未曾停歇,一步步邁向我。終于我嗅到了酒味,這才極不情願地睜開了眼。入目的卻是康文帝那張被歲月雕刻得愈發俊朗的臉,而他的手正伸向我的衣帶。
“你做什麼!”我顧不得君臣尊卑,父女之禮,一把将他的手打掉又推得他踉跄。
“蘭筠!蘭筠!”
我慌得扯開了嗓子喊,可卻隻聽到蘭筠嗚嗚咽咽的聲音,似被人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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