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淩衛所能做的,隻是匆匆關掉檔案,伏在駕駛控制闆前無助地喘息。
一定有什麼他不明白的地方。
一定有。
從來沒有一刻,淩衛像現在這樣,對自己充滿疑惑。
也許疑惑早就存在了,但最開始隻是一縷飄渺輕煙,現在卻已經成了一根絞不斷的藤蔓,纏住他的脖子,讓他慢慢窒息……
沒道理。
像泰斯這樣的軍部高官,即使曾經在内部審問科工作過,即使資料受到軍部的保護,也不可能逃過淩謙的情報網,至少,淩謙應該能查到他是存在的。
可是淩謙的回答,顯然并非如此。
為什麼?
淩謙要對自己撒謊?
淩衛努力回憶弟弟對自己說話時的神态。
他知道淩謙和淩涵經常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嘀嘀咕咕地談些什麼,常常在淩衛出現的時候,孿生子的讨論會遏然而止。
淩衛曾以為他們隻是讨論軍部的公務,大家官銜級别不同,也許有一些軍部機密不适宜讓自己知道。
可現在,淩衛察覺到,除了軍務外,兩個弟弟心裡也許藏着别的秘密。
和自己有關的秘密……
「哥哥回來了?」
傳進耳裡的聲音,讓沉思中的淩衛擡起眼,看見淩謙,他點了點頭,習慣性地解開領帶,把軍裝外套脫下,小心地挂進衣櫥。
淩衛的準将軍服是前幾天送過來的,這也是淩謙在逆刺小組的會議上讨價還價的收獲。
「看到新淩衛号了嗎?」
「嗯。」
「很興奮吧?黑刺級速能艦,可是聯邦軍部花了大量金錢和心血才好不容易造出來的,現在全聯邦不超過十艘。哥哥要好好地指揮它,用它取得勝利。」
「我盡力而為。」淩衛的這個回答,和對女王的回答并無不同。
淩謙看看他的臉色,「哥哥很累嗎?」
「有一點。」
「那快點吃飯吧。」
通常來說,遇上淩衛臉色不好,弟弟一定會再三關注,但是顯然,今晚淩謙心裡承載着别的事情。
一切看似平靜。
淩涵把溫着的飯菜端出來,三人圍着飯桌吃完晚餐,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這是最近一貫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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