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原因說的有些勉強,邪魔外道是一回事,妖族是另一回事,但司天閣做事素來獨斷,他也沒打算去參加這種閑得沒事的誓師大會。
“不去,你們有興趣的話便去吧。”
“是,尊主。”張嗣晨點點頭,轉身欲走,一道金光忽然閃過眼睛,顧謀叫住他:“等等。”
張嗣晨的玉簪中纏了一道金絲,有些打眼,可以前從未見他帶過金飾,顧謀仔細一看,陡地想起,這根簪子是他從前送給張嗣晨的。
當時說的是生辰禮,其實也就是從自己箱子裡随意挑了支給他罷了,可他沒想過,張嗣晨自己從不舍得戴金飾,将這根簪子留給了弟弟。
不過纏了一根金絲而已,純金的簪子顧謀自己都有好幾根,隻是怕顯得自己太顯擺,便挑了支“這個不張揚,他應該能接受”的簪子給張嗣晨,結果人家還是舍不得戴。
“七日後……好像是你的生辰對吧?”顧謀恍惚想起。
注意到他的目光,張嗣晨淡然地擡手撫了撫發簪,眼底浮出淺淡的笑:“嗣潤還沒有參加過這麼大的誓師大會,我帶他去看看。”
這話聽了,任誰都不是滋味,可張嗣晨的目光沒有半點埋怨,反倒有着淡淡的憧憬,好像弟弟的靈魂就藏在簪子中,一直陪着他。
顧謀知道,張嗣晨一直希望弟弟能夠走出去,多參加一些仙談會,結交世家。
顧謀斂眸思忖片刻,擡頭笑道:“生辰還是要過的,你若一定要參加誓師大會,我陪你去吧。”
“尊主向來不愛參與這些事情。”張嗣晨卻搖了搖頭,笑容淺淡,不願勉強他。
“沒事,等大會完了,有時間我們一起喝酒,也算是我給你辦的生辰會了。”見他這個樣子,顧謀心中更不是滋味,心中湧上淡淡的愧疚。
“尊主費心了。”張嗣晨無悲無喜,淺淺地笑着,禮數周全地道謝。
到了誓師大會前兩日,給司天閣回了帖,各世家得知陳仙君要來的消息,紛紛頗感意外,整整兩日,茶餘閑談不斷,都是關于陳仙君的一些舊事。
這就是顧謀的魔力所在,且不說他至少十餘年沒去參加任何仙談會了,存在感卻一點都不低,人們每每提起他,都是稱贊中帶着諷刺,諷刺中又帶着贊歎。
一些仙家,已經将陳仙君奉為先賢,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如同戲樓裡的大角兒,平日裡難得一見,偶爾露面便掀起驚濤駭浪,觀衆們對這角兒簡直又愛又恨,愛他姿容不凡世間罕見,又恨他孤行己見目中無人,高高在上,誰也觸不到。
三界對于顧謀,便是這樣的一種看法,年少成名,卻不像其他人一般,要麼高開低走,要麼節節而升,反倒是不問世事宛如半仙,卻又每每在三界遭遇劫難的時候,一聲不吭地出手擺平,接着一聲不吭地消失。
實際上顧謀這麼些年處理過的大事數不勝數,最危險的一次和張嗣晨對付一隻上古兇獸,險些被撕掉了半條胳膊,這麼些年下來,身上的傷痕早已數不勝數,孟玉辭每每看了都啧啧心疼,常請他去冷泉峰泡一泡,修複傷疤。
誓師大會的那日,顧謀總算破天荒地出現,帶着張嗣晨、玉書白,和幾個大弟子,靜靜地站在山莊前,周圍的仙家自動給他們讓了一條道,沒人敢擅自靠近。
幸好已入初秋,山莊建在出雲山山腰處,天氣涼爽,否則顧謀都懷疑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總有一種被人當猴兒看的感覺。
仙家們裡三層外三層,以天府之閣為中心,年紀大的裝作不經意看,年紀小的一臉好奇,光明正大地看,好似要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兒似的。
“爹爹,爹爹,那個黑衣服的就是陳仙君嗎?”人群嘈雜,孩童的聲音稚嫩。
“哎喲,别拿手亂指,要懂禮貌!”
“看見沒看見沒,陳仙君手上那把劍,前幾天剛斬了一隻三百年化妖,一擊斃命,太厲害了……”
“也不知道司天閣究竟抽了什麼風,鏟除化妖不是一直在做麼,弄一個誓師大會也就算了,還非得選在出雲山,這幾日長途跋涉簡直累死我了!”
“那你幹嘛過來,還不是聽說陳仙君來了,才屁颠颠地趕來看一眼嗎?”
“你還敢說我,你自己不也是為了……”
“諸位幸苦了,房間已經為各位安排好,請先在小舍休沐用飯,歇息片刻,補充體力,晚些再舉行誓師大會。”莊内走出兩個人,顧謀頓覺眼熟,仔細一看,其中竟是多年未見的玉晏溪。
如今的玉晏溪,已經是家主了,理應主持這些事情,而他身邊那位,顧謀再熟悉不過,是已經退位的玉伯溫,人稱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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