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立刻起身給兩位尊長斟酒。
“坐着吧,都是仙人,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張曦笑罵了一句後,那原本空着的杯子自動滿上了。
“是,師叔。”玄都坐在了他身側。
“師弟,我還是有些擔心二弟和三弟。”道德天尊歎氣道,“兩人收了如此多的弟子,日後……”
“日後必有一戰,如何?”張曦笑道。
“日後他們如果打起來,我該如何自處?”道德天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張曦笑罵道,“你人教不過玄都一人……倘若他們弟子開戰,玄都難不成能以一敵百?”
“玄都自然不能,我說的是我……”道德天尊無奈道。
“你又能如何?”張曦幽幽歎了口氣,“如果隻是意氣之争,那我等還好相勸,可他們現在往小了說是教義之争,可往大了說,那便是兩人的道不同……”
“道不同,自然不相為謀。日後打起來,分個勝負也挺好的。”
“隻怕兩教弟子死傷慘重。”道德天尊擔心道。
“大師兄,有生靈的地方便有争鬥,就算那些弟子不加入兩教,在大荒之内就不會遇到危險?”張曦搖搖頭道,“莫要想這些……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吧。”
“你倒是灑脫。”道德天尊笑罵道,“日日躲在那蓬萊仙島,既不見你出來,也不見你修煉……”
“我既不想争霸三界,也不想管三界紛争,修煉來做甚?”張曦反駁道,“倒是你……同樣也不喜歡争鬥,現在已經成了聖人境了,如何還如此用心修煉?”
“隻怕二弟和三弟打起來,到時候無人相勸。”道德天尊沉聲道。
“你當我們師尊死了不成?”張曦翻了個白眼道,“縱使我們師尊不出手,兩人數萬年的感情……還會對對方下死手?”
“左也是你有理,右也是你有理,不說了……飲酒。”道德天尊舉起了酒杯。
“愣着做甚,同飲一杯啊。”張曦看向了玄都。
玄都急忙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我初見你時,你還挺機靈,怎麼數百年不見,你變得和你師尊一樣了?”張曦皺眉道,“年紀不大,身上卻暮氣沉沉……”
“欸,師弟,你教訓他便教訓他,往我身上扯什麼。”道德天尊不滿道。
“師叔,你說……我修煉到底是為何?”玄都突然問道。
……
張曦和道德天尊微微一顫,同時看向了他。
“還請師叔教我……”玄都俯身在地。
“你師尊在此,你不問他,反而問我?”張曦笑罵道。
“我問過是師尊無數次,但他便不告訴我。”玄都歎氣道。
張曦收斂神色,看了他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你師尊這一輩子,放不下的便是玄都……你說你修煉是為何?”
“師尊想要我去鎮守玄都城?”玄都猛然一驚。
“當日在玄都城布陣的強者,幾乎全部都不在了,現在陣法運轉了數萬年,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倘若沒有人坐鎮玄都,我怕域外天魔會卷土重來。”
道德天尊長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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