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自己這麼說有些過于霸道跟厚顔無恥了,闾丘真讪讪笑了笑,和緩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在的這段時間,可以借用給書院嗎?”蘇懷靜搖了搖頭,闾丘真大概也意識到了世界上絕無人可能這般慷慨大方,不由得有些失落,然而他就見到對面那人平靜的說道:“我不會留很久,傀儡會代替我留下,在人魔之戰結束之前,隻要你們用來保護百姓,盡可拿去用,壞了也不打緊。假使沒有壞……等這場戰争結束了,我會來取的。”“你……你應當知道這傀儡價值連城吧。”闾丘真這時的态度反倒把蘇懷靜逗樂了,他有點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在這人人都恨不得自保的手段越多越好的情況下,闾丘真縱然想着保護這些平民百姓,卻也絕沒有讓出自己的武器的道理,因此他看着眼前這個冷冰冰的男人,總覺得像是見鬼了似的。偏偏那具傀儡讓他覺得格外眼熟,似乎是在哪兒見過,心中又不免對蘇懷靜這個決定蠢蠢欲動了起來。蘇懷靜恍惚的想了想他淺薄的世界觀,大概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行為像是一個人捐出了自己的全身身家——而且還是一筆價值不菲的巨額,但是這事兒對他可遠遠沒有那麼嚴重,于是他點了點,又重複了一遍:“你沒有聽錯,假使你有喜歡的姑娘,我會補償你一些别的。”闾丘真的神态看起來有點奇怪,最終他有點艱難的說道:“她已經……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其實我本來想留下做個紀念。”說出那姑娘的死訊似乎讓他覺得很痛苦,他閉着眼睛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如夢初醒般的笑了起來,“其他不必了,咱們就按照老交易,你已給足了貨,我自然也該信守承諾。”然後好幾位對傀儡稍有些了解的講郎加入了進來,蘇懷靜借着系統——也就是裂天囊的智慧,戰戰兢兢的在一群大能的旁觀之下将龍晶石灌入了傀儡之中,高大的傀儡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像是一堵高牆,然後自發自覺的走向了門口。有一位江氏講郎似是對機關木甲格外有興趣,興奮的紅光滿面,早就溜到了傀儡的肩頭上不肯下來,連聲誇了蘇懷靜好幾句。蘇懷靜倒沒那麼開懷,介于另一個時間線的友誼,加上對剛才的事情抱有點歉意,使得他格外在意闾丘真。他不知道自己離開易擎的時候,自己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易擎的神情卻跟闾丘真如出一轍,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究竟是的确在關心闾丘真,還是因為那張與易擎相似的面孔。傀儡的事給人們帶來了很大的振奮,蘇懷靜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跟那些沉溺在悲痛與絕望的人們說的,總之那些死氣沉沉的人們突然又有了一點生機,孩子們爬上了傀儡的身軀,像是調皮的泥猴一樣,多了些活力。夜晚的時候他們辦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篝火,于是蘇懷靜又開始想念易擎了。易善淵給他丢了一壺酒,準确是半壺,整個人看起來跟蘇懷靜記憶裡的優雅高冷一點都不搭調,反而有了股豁出去般的硬漢感。隻是這樣的熱鬧,場景仍是很沉默的,人們窸窸窣窣的說話,火光映在那一張張迷茫而又充滿希望的面孔上,像是他們瞬間又有了一種安全感。蘇懷靜沒有想到那個東西會帶來這麼大的精神安慰。闾丘真安靜的坐在圓木上,喝掉了屬于他的那半壺酒。蘇懷靜很少在沒有目标的情況下去搭讪,因為他并不是個格外主動的人,但大概是闾丘真臉上那種熟悉的神色,所以他仍是開了口,淡淡的說道:“你喜歡的那個姑娘…也是因為人魔之戰死的麼?”“啊——”闾丘真顯然沒想到蘇懷靜會來與自己搭話,因此即便這個話題不太友善,他仍是微微笑着搖了搖頭,有點遲疑的緩緩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四侯之門破了,她也死了,赤尊者将她抱了回來,我随着我爹去易家議事,她就像是我見到她的第一面那樣溫柔又安靜,我聽說……易宣死的時候,她也一道斷了氣。”蘇懷靜微微吃了一驚,而闾丘真沒看他,隻是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易宣是你的同窗,還是你遊學的夥伴,我正是因為他才來九澤書院看看的。其實她大概并不記得我,我隻是在易家見過她一面,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隻是覺得很喜歡她,但她永遠都不可能喜歡我了。”這個話題蘇懷靜沒有辦法接,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歎了口氣。闾丘真已經開始喝蘇懷靜的那壺酒了,他看起來暈乎乎的,有些茫茫然的樣子:“我有些話想對别人說,怕人家笑我,但是我知道你絕不會的,你與别人不同的,所以我與你說,還請你不要笑我。”蘇懷靜便搖了搖頭,闾丘真也不管這個搖頭是不會笑還是不答應,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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