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人少。”夏敬行走近,摸摸他的頭,“你休息兩天。”
之前,夏敬行說過他們開車去濱城,夏琚對此有些不解。可是現在聽他這麼說,夏琚猜想說不定去濱城的途中先去粟灣本就是夏敬行的計劃,他隻是沒說,想給自己一個驚喜而已。
沒想到,“驚喜”因為工作的關系,不得不提前透露了。夏琚問:“那,我能帶冰鞋去嗎?”
夏敬行刮了一下他的鼻梁,笑道:“當然,不然去粟灣幹什麼?”
果然。夏琚高興得跳起來,抱住他,說:“飯做好了,吃飯吧。”
chapter18-5
夏敬行對柯詠梅一直沒有什麼好印象,這或許和他們初次見面就不愉快有關。
每當想起柯詠梅,夏敬行便覺得自己面對着一團霧。他無法揣摩柯詠梅的真實想法,又曾經幾度判斷她是一個十足虛情假意的人。
回到最初,夏敬行第一次聽說世上有夏琚存在的那一天。他相信那天對在場的所有人而言都不是愉快的經曆。那一天,濱城福利院的顧芝芝和夏琚昔日的花滑教練柯詠梅同時出現。葉懿川、梁成軒都在,還有一個他們前一天花錢雇來的臨時床伴,夏敬行很确定無論是顧芝芝還是柯詠梅,都看得出來他的私生活不檢點——至少,在那些循規蹈矩的人眼中,屬于濫交。
他分明不是一個适合撫養小孩的人,他的家也不是一個能讓小孩健康成長的環境。
相對來說,顧芝芝更有社會責任心,所以在見到他的境況後打算放棄,而柯詠梅卻執着于拜托他撫養夏琚。夏敬行姑且認為,她之所以會如此希望,是由于他有良好的經濟條件,而夏琚的确在濱城福利院過不下去了。如果以這個作為評判标準,那麼柯詠梅無疑比顧芝芝更關心夏琚。
然而,在夏敬行把夏琚從濱城帶回來後,柯詠梅再沒有出現過。反而是顧芝芝曾經做過一次回訪,關注過夏琚被領養後的情況。柯詠梅後續的不聞不問,又推翻了“她關心夏琚”的設定。這讓夏敬行覺得,她把夏琚視作一樣急于脫手的貨物,所以才會有起初的急切和後來的漠然。
加上後來從趙儀潔那裡聽到的描述,還有夏琚時不時的簡單提起,夏敬行對這位多年前的世界冠軍實在喜歡不起來。他看過梁成軒偷錄的視頻,柯詠梅在裡面提起的夏琚,不是他認識的那一個。
雖是不喜歡的人,可如果以後不相往來,夏敬行也不想将她放在心上。想不到偏偏在這時,她再度聯系了夏敬行,讓夏敬行對她的不滿驟增。哪怕夏敬行還不清楚她到底有何意圖。
和柯詠梅約定見面後,夏敬行再沒接到她的電話或信息。
上午,夏敬行驅車把夏琚送往車站,看着他走進檢票口,确認他乘坐的列車發車後才離開。
夏敬行在前往公司的路上接到柯詠梅的電話,随即和她約定了見面的地點。他以為,冬天是這些滑冰運動員和教練最忙碌的時候,柯詠梅卻願意為了他特意跑一趟。夏敬行對她的目的充滿好奇,又因為不喜歡她,所以心中有所不安。
他們把地點約在北城區的一家咖啡店,正是工作日,天氣太冷,咖啡店外的戶外用餐區冷冷清清。
夏敬行隔着落地玻璃看見坐在裡面的柯詠梅,她似乎特意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以便觀察窗外的情況,夏敬行才走近,便被她發現了。
隔着玻璃,柯詠梅停止腰肢,朝他揮了揮手,表情嚴肅而緊張。
夏敬行沒有回應,走進咖啡店後兀自走往前台,點了一杯熱美式。
他拿着店員給的小票,在候餐區域假裝若無其事,瞥向柯詠梅時,見到她始終望着他,将自己的緊張和焦急暴露無遺。
夏敬行端着咖啡走到她的對面落座,想了想,拿出手機,在餐桌下方打開“語音備忘錄”,又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您收到法院的傳票了?”他故作随意地問。
柯詠梅聞言顯得更緊張。她沒有馬上回答夏敬行,而是将目光鎖定在他的臉上,好像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任何她需要的蛛絲馬迹。良久,她的嘴角古怪地抽動了兩下,苦笑道:“之前那個律師來找我,我就該料到會走到這一步。可是,當時我真的想不到您會申請再審。”她頓了頓,看夏敬行的眼神變得有些特别,“看來,這兩年你和夏琚相處得還不錯?”
面對挑釁,夏敬行不為所動,說:“這和我們相處得怎麼樣沒有關系。我隻知道,前段時間那件事曝光了,現在我們的生活周圍,很多人都知道夏琚殺過人。這給我帶來不少麻煩。”
聞言,柯詠梅意外地問:“您是說,您申請再審不是為了夏琚,而是為了您自己?”
夏敬行依舊面無表情,道:“如果那件事不被曝光,弄得人盡皆知,我也不想這麼麻煩。不過,這也是出于夏琚自己的意願。我們都希望以後能夠太太平平地生活。”他留意到,柯詠梅在他說話的過程中,變得眉頭緊鎖。
“照您的意思,是隻要再審,夏琚就能夠洗脫罪名了?”柯詠梅不以為然地搖頭,懇切地說,“夏先生,濟山被害時,夏琚才十三歲。法律已經不追究他的責任了,您又何必在這個他快成年的關口做這種事?他已經不是未滿十四歲的兒童了。”
“案子是以前的案子,就算再審的結果對我們不利,也不會因為他已經達到該負刑事責任的年齡而對他進行制裁。相反,如果不申請再審,任由這個案子維持原判,那麼夏琚會一直受到社會對他的‘制裁’,我也不得安生。”夏敬行發現自己的語速太快,有意地克制,“柯教練,隻是請您再次出庭作證罷了。如果您認為再審和原審沒有區别,大可以按照在法庭上複述當年的證詞。沒有必要焦慮。”
聽罷,柯詠梅的面色陡然發白。她抿起唇,垂着眼簾,但夏敬行無法判斷她這是表達了什麼情緒。
過了一陣子,夏敬行道:“如果您來找我,隻是為了讓我們放棄再審。那就不必了。我還有事……”
“不,夏先生。”柯詠梅在他起身前搶白道。
夏敬行坐回原處。
“我的确是希望您能夠放棄再審,那個律師,也是您請的吧?”柯詠梅從包裡拿出手機,打開後擺在夏敬行的面前,“您看看這個。”
夏敬行疑惑地低頭看手機,看見正在播放的視頻裡是一位穿着病号服的老婦人,年紀與童如婧相仿。她的頭發花白,正拉着徐威的手說話:“你的新節目跳得真好呀,真好。在隊裡,要好好向教練學習,知道嗎?”她的笑容十分慈祥,看起來耐心極了,“别嫌媽媽煩,媽媽是為了你好。你從小呀,就是特别乖、特别乖的好孩子。小的時候,你不願意滑冰,說太辛苦了,但是聽媽媽的話,也堅持下來了,是不是?現在拿到第幾個世界冠軍啦?我們山山,以後是要破世界紀錄的,對不對呀?”
看到這裡,夏敬行終于明白這位老婦人是誰,看她的狀态讓他皺起眉。
許是觀察到夏敬行的反應,柯詠梅在視頻結束後,又翻出幾張相冊中的照片,語氣積極而焦慮:“夏先生,這是濟山的母親。當年得知濟山被害後,她就瘋了。這幾年雖然在精神病院裡進行過積極的治療,但一直沒有好轉的迹象。她始終堅信濟山還活着,平時說話瘋瘋癫癫,把所有滑冰的男性認為是濟山。還有這位——”一張icu病房的照片呈現在夏敬行的面前,病床上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先生,“這是濟山的父親。前段時間,他得知案子要再審,腦中風住進醫院。現在還在icu裡。夏先生,我不知道夏琚對您說了什麼,又或者,你們調查到了什麼新的證據。可是,您能否認當年所有的調查嗎?夏琚用冰刀殺害了濟山,這是千真萬确的事實,法醫鑒定過、現場确認過,沒有辦法推翻。您看看這兩位老人家,好好看看他們。我不明白,什麼時候起受害者和家屬反而成了過錯的一方?在已經受到巨大的傷害以後,還要被你們揭開好不容易愈合的瘡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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