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樹遮擋,不曾見到。”蕭長甯賭氣似地說。不過事後仔細想來,那宮女的身形輪廓熟悉得很,一定是她曾經見過的某人。“臣不知殿下是從何人那裡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不過,殿下今日所見的那名宮女,卻并非我的對食。”沈玹的眼中藏有鋒芒,捕捉着蕭長甯細微的神色變化,緩緩笑道,“她是本督的探子,因有情報交接,故而相見。”探、探子?!沈玹不像是在開玩笑,明白自己誤會了什麼後,蕭長甯睜着雙眼,眼中漸漸地泛起了水光。巨大的尴尬感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将她的委屈和憤怒沖擊得七零八落。蕭長甯猛然低下頭,将臉頰埋入雙手之中,難堪至極地‘啊’了聲。“本宮庸人自擾的樣子很難看罷?”她帶着莫名的哭腔,呼吸發顫,羞恥而又難堪地說,“……太丢臉了。”沈玹嘴角帶笑,掏出随身攜帶的筆墨和無常簿,在簿子上記上一行:某年月日,長甯長公主吃味,本督見之十分愉悅……然後才合上簿子,淡然道:“殿下一貌傾城,怎樣都不難看。”本宮信你才怪!蕭長甯無力地倒向一旁,羞得無地自容,磕磕巴巴道:“本宮不、不知提督在宮女中也安插了探子,誤會你了,此事就當揭過,不、不許再提。”沈玹正色道:“殿下無端發火,本督心中委屈,怕是不能忘了。”“本宮錯了,本宮不是在生你的氣。”蕭長甯将如玉般纖白的手掌下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玲珑眼,軟聲央求道,“本宮是在氣自個兒,一時想岔,以緻口出狂言……反正,反正你也對本宮做了那些輕薄之舉,兩事相抵,我不追究,你也勿要再提。”說到此,她瑩白的耳尖已浮上一層可疑的紅暈。沈玹望着她那隻宛如雪中落梅般的耳尖,眸色黯了黯,笑道:“殿下的意思是,以後若是殿下再做了錯事,也可用這般‘輕薄’之舉抵消掉?”蕭長甯張了張嘴,剛要反駁,沈玹卻是不容置疑地點了點頭,說:“很好,本督記着了。”不、不是這般意思啊沈提督!然而想要反駁已是來不及了,她隻好怏怏閉了嘴。看來自己以後要更加謹慎小心才行,決不能再像今天一樣意氣用事。讓沈玹親吻一次已是頭暈腿軟,若是再多‘輕薄’幾次,那還得了!想到此,她不禁又回味起雪中那個綿長炙熱的吻來,又是一陣心慌意亂。好在馬車很快打道回府,輕微的颠簸搖散了她滿心的旖旎。她不敢看沈玹,生怕視線會不自覺地為他而停留,索性朝一旁坐開了些許,将半張臉埋入兔毛領中,閉目假寐起來。沈玹望着她薄薄眼皮下不安滾動的眼珠,望着她纖長濃密的眼睫,嘴角緩緩勾起一個狩獵得勝般的笑來。這場雪下了一天一夜。入夜,蕭長甯躺在榻上輾轉反側,生平第一次徹夜失眠了。“本宮約莫是中了名為‘沈玹’的蠱……”她擁着被褥,側身望着桌上燃到盡頭的燭火,自語般喃喃道。她睡不着,隻要一閉上眼,腦中便總會浮現出沈玹的容顔,浮現出初雪下的那個猝不及防的深吻……聽了一夜雪落的聲音,在清晨大雪壓斷樹枝的嘎吱聲中,她總算累極而眠。醒來時已是天色大白,她昏昏沉沉的從被褥中爬起,搖鈴問道:“幾時了?”夏綠和冬穗聞聲進來伺候她穿衣梳洗,回答道:“回殿下,巳時了呢。”巳時?她竟一覺睡到了現在,錯過了早膳的時辰!之前她答應過沈玹,要和他同食共進相敬如賓的,今日早膳無故缺席,他不會生氣了罷?夏綠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笑道:“沈提督說了,今日天寒大雪,殿下可以久睡些,無妨的。”蕭長甯‘咦’了聲,張開雙臂,任由宮婢将衣裳給她套上,疑惑道:“沈玹現在竟如此大方了麼?”“是呢,奴婢們也覺着奇怪,今日沈提督似乎心情很不錯呢。”冬穗搶着說道,“沈提督不僅學會了體貼殿下,還命人送了兩大箱子的首飾和綢緞來南閣,樣樣都是精緻無雙的寶貝。”蕭長甯訝然,問道:“何時的事?”“今兒一大早擡進來的,奴婢們不敢擅自挪動,便堆放在外間等着殿下來處理。”冬穗喜憂參半,支吾道,“殿下,沈提督突然示好,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呀?”蕭長甯也拿不準沈玹這是何意,難道他也對自己有了一分情義?不過這個想法才冒了個頭,便很快被她否認:不可能的,昨日兩人唇舌相戲,他的神情依舊平靜,平靜得令人心寒,明顯隻是在執行一個任務,不像是動了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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