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些鹹了,路鶴甯口輕,這種正常人吃着正好的菜他一般吃一口要喝半杯水,但是味道的确好吃。陳樓在對面炯炯有神,路鶴甯難得毫無形象的把一大口咽下去,朝他笑着點了點頭:“是挺好的。”這水平,如果是一個愛吃的妹子,還真可能成失身菜了。當然前提還是陳樓的這張臉。路鶴甯看了陳樓一眼,忽然問:“有沒有人說過,你長的挺好看的。”他問這話的時候陳樓正好吃了塊辣椒,頓時被嗆到了嗓子眼,指着他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沒,沒人說好看。”他頓了頓,大喘氣的說:“他們都說我帥。”兩個長相有點想象的人說這話,總有些互相吹捧的詭異感。路鶴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看了會兒說:“你長的是像你媽還是像你爸?”“不知道,”陳樓說:“我爸死的早,我媽……”他頓了頓,“我跟她不是很熟。”路鶴甯之前聽過陳樓的大概情況,哦了一聲,笑了笑道:“一樣,我家也是。”陳樓看他喝水比較多,把最清淡的家常豆腐換了過去,問道:“你現在是你們家的家庭支柱嗎?”“嗯,現在是兼職打工,等過完年就去找工作了,”路鶴甯自己開了罐啤酒,一口氣悶完之後說:“也不知道工作好不好找,什麼工作掙錢多。”“……你也不用把自己逼這麼緊吧?”陳樓擡頭側着臉看他,“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客人撒潑嗎?”路鶴甯摸了摸臉,點了點頭。“這個倒是難以避免,這社會瘋狗太多了……”陳樓說,“我之前認識一個朋友,農業銀行的客戶經理,也算小有存款有錢有面了,但是一樣,有次一個大客戶去他們行存錢,裡面有銀行卡,櫃台辦事員扣下來的時候那客戶就發飙了,我朋友出來調解,剛喊了聲‘馬姐’,就被扇了兩個耳光。”“銀行還這樣?”路鶴甯說,“我以為就我們這個會有呢。”“哪一行都一樣,那女的有錢,銀行為了完成存款任務也要供着哄着,逢年過節送禮,像這種事雖然不多,但是發生了都隻能認倒黴,最後銀行倒貼錢給她存上,我朋友白挨了兩下,就這樣。”他見路鶴甯神色黯然,頓了頓,又語重心長地說:“可是誰知道,這個‘馬姐’回頭的時候不會被她的客戶甩,不會在别處吃虧呢?這些都說不準的,一報還一報。”路鶴甯冷不防被喂了一口心靈雞湯,心裡好笑,卻也忍不住感激,笑着總結陳詞:“所以我們要學會看開?”“對,要看開,”陳樓道:“……後來我要了那老女人的手機号,替她發了半年的租房售房信息。”吃虧不報非君子,陳樓對于教導别人做人這事是相當的熱衷。路鶴甯:“……”路鶴甯看了他一會兒,噗的一聲忍不住地笑了起來。陳樓還愣了一會兒,過了會兒才明白過來。他就因為發布租房信息和中介對罵這才認識的路鶴甯,如果不是路鶴甯調侃他送他《罵人的藝術》,他也不會起壞心給後者做一個綠色的蛋糕。就是他當時的那話,的确有些……嗯,太損了。什麼現在過門檻兒還蹭蛋呢吧……什麼多虧你爸比較通人性……“你都是跟誰學的?”路鶴甯笑着問:“我送你的書呢?”“……扔了,”陳樓忍不住瞪他:“快去冰臉吧阿童木!”陳樓做飯不喜歡刷碗,雖然早晚都得幹,但是就有種能拖一會兒賺一會兒的不自覺作怪。他看路鶴甯在拿冰棍,想了想,把盤子摞起來,一塊給挪到了洗碗池裡。洗碗池裡還有之前沒刷的碗碟盆子,現在往裡一放,感覺都快冒出來了。然而等陳樓小心翼翼的放好東西出去的時候,路鶴甯卻還維持着剛剛的動作。“你怎麼了?”陳樓把廚房和餐廳的燈都關上,看了他一眼問。“……我得回去了,”路鶴甯看他一眼,“時間不早了,你看我臉明顯嗎?不明顯的話我就先不敷了,你吃了吧。”“不太明顯,”陳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冰棍,道:“這裡沒冰箱,你還是拿回去吧。”“哦。”路鶴甯應了一聲。“拿個小袋子裹着,不讓甯珊看出來就行,”陳樓熱心的介紹,看着路鶴甯不太利索的把東西過好後,又一直送到了大門口。“那我走了?”路鶴甯回頭笑笑,“謝謝你的款待。”“行,”陳樓點了點頭,見路鶴甯轉身走到樓梯拐角處了,頓了頓突然問,“要不,你今晚住這兒?”路鶴甯的腳步幾乎停住了,可是擡頭去看陳樓的時候,他又難免有些尴尬。其實對他來說所謂的尴尬情形很少出現,即便是偶爾遇到,他也總能雲淡風輕的遮掩過去,今天的這一幕事出突然,陳樓突兀的邀請是其一,他終于聽到自己期盼了一晚上的話而幾乎失态是其二。可是也不好回答,因為他直覺陳樓的邀請不是因為想留下他,而是大約看到了他不想走的樣子。路鶴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整個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又忍不住望着陳樓,有些發呆。“我估計你到家的時候這冰棍就化了,”陳樓說:“在這湊合一下,明天好了再回去吧。”“不會打擾嗎?”路鶴甯還是遲疑,頓了頓勉強地笑了下說:“現在天冷,應該沒事吧。我……”“你回去肯定不會冷敷,”陳樓啧了一聲說,看他沒動,把大門打開了一些,露出了被穿堂風吹的鼓鼓囊囊的t恤:“……快上來吧,再聊兩句我就成風幹腸了。”—路鶴甯站在客廳了有些拘束,手裡的冰棍還捏着,這半天大概是開始化了,黏答答的從纏了挺多層的塑料袋上落了滴水下來。“你是睡我屋還是睡沙發?”陳樓問:“我那床是不是有點硌得慌?”“還好,”路鶴甯頓了一下,點了點頭:“你是沒鋪墊子嗎?”“沒,我這都是咱學校發的那一套,墊子被偷了後我就沒買。”陳樓一邊說着一邊進自己的屋把燈拍開,忽然想到什麼,啧了一聲道:“你上次在這沒睡好吧?”“是沒睡好,”路鶴甯低頭看了眼冰棍袋子,往垃圾桶邊上站了站,低頭笑着說:“不過床還行,主要是你太能搶被子了,大半夜的卷成個筒,我伸手拽了一下挨了你一拳。”“啊……”陳樓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樂了。他睡相差是真的,關豫就不知道被他踢了多少次。估計那晚上多虧有空調,要不然路鶴甯保準得凍感冒了。“那還真是得分床睡了。”他掐着腰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沙發。路鶴甯笑了下,把冰棍慢慢地貼到了自己的臉上。涼涼的,但是很舒爽。剛剛去而複返的尴尬這會兒沒有了,陳樓這個人其實挺會調節氣氛,自己被扇耳光的事情到了他這似乎都不是什麼稀奇事了,沒有尴尬,也沒有難堪,甚至自己這晚上被他帶的,竟然腦子裡想的都是吃的吃的,不然就是想住這想住這。有點不像以前的自己。路鶴甯默默地歎了口氣。陳樓扭頭看看那邊,又扭頭看了看這邊。客廳裡的新沙發是布藝的,很大,把厚厚的抱枕腰枕都拿開後躺一個成年人完全沒有問題,而且軟硬适度,比床要舒服的多。可是客廳裡沒有空調,半夜估計會很冷。床的話,就是有些硬,但是屋裡有空調。陳樓糾結了半天,等路鶴甯貼的臉都發麻了也沒選出到底怎麼個睡法來。“我睡沙發吧,”路鶴甯站了十分鐘,實在忍不下去了,主動要求道:“沙發舒服,我就睡這裡好了。”“可是冷啊……”陳樓頓了一下就明白了,他那床唯一的缺點就是床闆硬,可是他睡慣了,所以兩邊比較一下的話,對他來說還是屋裡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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