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繁花似錦的雲胡客棧幾十裡遠,有座依山而建的石塔,因北來的鴻雁時常在此哀鳴遠懷故鄉,人們取了個名字,叫做“落雁塔”。
冷琦從來沒有想到,以為一兩個時辰就可以結束的打鬥居然持續到薄薄晨曦初現的晨間,他心裡越發焦急,手上的清光如倒洩霜天的銀河,清泠泠一片。他的劍上沾染了很重很厚的鮮血,順着雕飾的玄黑花紋,不斷地似山泉滾落。
環視四周,還有八人追到了落雁塔下。
少主的目的很明顯,運籌了半年之久的計劃,今晚正式收網。從冷琦第一次在恢弘的王府裡見到少主起,他就明白了這個人中之龍的少年隻能活在萬人敬仰的光明中,注定了他自己隻能是個暗殺者。
“天雷計劃”走到今晚這一步很關鍵,少主全權交給他掌握,所以他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經過磨難存活下來的少年和他一起進入大廳刺殺李敬唐和荊湘武士,目的是為了拖住廳上之人;客棧外有銀光公子羽箭操守,隻要是有人漏網逃出就難逃銀光飛火流星的一擊;如夫人進房毒殺荊湘國王,蒼山三老挾持荊湘國王屍體号令荊湘戰士。所有的計劃都按照步驟進行,荊湘國王的确中毒身亡,和唐門勾結的李敬唐手下也死傷無數,可是為什麼到現在打鬥還沒有停止?
昨晚初一提着将死的阮四離開後,衆人聽到南景麒的呼嘯之聲,紛紛被引到客棧四層繼續酣戰,待至三老挾持荊湘國王屍首離開,對方緊追不舍來到此處。
落雁塔前有一處梅林,寒霧缭繞,滿林梅花競相開放。
冷琦緊緊捏着龍紋劍,凝神站在滿樹銀花的梅林前,劍氣森森,寒光凜冽。
他的身後神情悠然地站着蒼山三隐,成三角之勢嵌住了落雁塔前的幾處退路。銀光公子立于塔翅之上,扣弦拉弓,身姿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令人膽寒,不怒而威。
冷琦冷冷地注視面前俊秀的少年。
少年眼眸黑白分明,眼神一眨不眨地盯住冷琦,似那幽冷的星光,分外清亮。眉間流淌的冷冷殺氣無損他的俊逸出塵,狂放不羁。他的身後草地上,平躺着一具高大的身軀,赫然是中毒已亡的荊湘國王。
少年持劍上前一步,冷冷逼視冷琦:“冷護衛,看來這龍紋劍你還是不打算物歸原主?”
冷琦的拇指下意識地撫向劍身底部,細細摩挲,發覺真有個“冷”字,想起初一的話,心裡暗暗吃驚,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他冷冷一笑:“南将軍,你們的主上都西歸了,手下還做什麼困獸之鬥?”
“這個不勞挂心。”荊湘少年将軍南景麒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目絲毫不見慌亂,雙目不離冷琦面目,沉着冷靜。
冷琦身後白衣儒衫的蘭君慢慢走上前站定,手上提着一根碧綠通透的玉杖,眼瞅着滿林梅花微笑不已,似是在欣賞滿園的梅香玉色,悠然神往地說:“南将軍少年成名,曆經武林、戰場無數,身經百戰氣度沉穩,兼以神槍王老爺子、雙唐棍、荊湘四大高手掠陣,有恃無恐啊。”
南景麒不語,身後卻默默走上一個枯瘦的老者,一雙手比常人大上一倍,衣着簡樸,兩眼盯住蘭君,森然一笑:“蘭君好眼力。”
蘭君仍氣定神閑地站着欣賞梅花:“王一飛老爺子的神槍和武炫武侍衛的流星錘力道純熟,斬殺我辟邪少年無數,這個自然難以看錯。”
“蒼山三老這麼了解境況,看來晚間的确埋伏在廳間,看着辟邪少年白白送死卻隐身不現,不知為何?”身着藏青薄襖的男子雙手提着滴溜溜的流星錘,陰恻恻地說。
“人們傳言武炫武侍衛善于攻心之戰,今聞君一言,所屬不假。”一直沒有開口的黑袍竹老冷冷開口。
“還有一事尚不明了,傳聞箭不虛發的銀光公子昨晚為何頻頻虛晃幾箭撤手離開?”武炫似乎沒聽到竹老話裡的諷刺,仍無所謂地追問。
“毫無疑問,肯定是為了逼迫我們離開客棧,看到前面三老的身影,順理成章地來到這裡。”不待冷琦和三老回答,南景麒淡淡地說。
冷琦的心稍稍下沉,昨夜初一背部受了一棒,日間又被三老所傷,按照道理來說肯定逃不過銀光公子的子母連弩,但聽他們對話,銀光似乎沒有盡全力圍捕,所以初一一定還沒有死,那麼他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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