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雙成淡淡一笑,如清風拂面,笑容未下,手指遽然發力一彈,一枚緊扣指尖的白子劈面飛向對首。秋葉先是驚見笑顔,察覺不對再微微側首,嗚的一聲耳廓被削了一道淡淡痕迹,不偏不倚正在右耳傷口上。
“答應你可以,但你要以禮待人。”冷雙成平靜說道。
一絲細細的血流蜿蜒而下他俊美瘦削的臉龐,秋葉依劍穩着身形聽翠竹流響,如鳴環佩之樂,寂靜半晌後,再也按捺不住,朝着那雙冷漠的唇狠狠撲去。
棋經曾雲:甯失一子,莫失一先。
冷雙成猜測秋葉依劍棋藝高超,兩次提前落子,搶了先手。由于她一心喜愛圍棋,對弈之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極快地沉淪入戰局。
反觀冷雙成的眉頭緊鎖,秋葉依劍顯得極為悠閑,他落子極快,黑子左沖右突,像一股莽濁的江流,咆哮沿縫口曲折而走。“我這左下角好比是無方,有可能是東瀛密宗登陸的第一站,一路前行數來分别是青龍鎮、七星山莊,走至江甯會分兩股路途,如此反複直至抵達右上角荊湘。”落子前他曾提醒冷雙成注意時局走向。
冷雙成一聽,心裡豁然開朗,知道他以棋布局試驗攻防之戰,不由得暗暗記住他的每一個步驟。漸漸沉入棋局後,她突然發覺那些黑子仿似變成千軍萬馬,在小小的一方天地裡混戰起來。秋葉所持黑子是攻,冷雙成作為防守,黑子醒然如龍,白色追兵在身側圍堵厮殺,力求不能讓它擡頭。
秋葉依劍仍是冷淡入坐,掃視一眼冷雙成苦撐臉頰的頭顱,仿似什麼引起了她的興緻,愈來愈低。他久等未定,伸出兩指敲了敲棋盤邊側:“認輸麼?”
冷雙成擡起頭,茫然問道:“什麼?”竟然已完全進入棋局,面色呈呆滞狀況。
秋葉依劍盯着她微腫的唇,抿了下嘴角,不動聲色冷漠說道:“等你敲定一子,足夠我做很多事了……”說着,手伸出去又偷摸了一把她的臉頰。
冷雙成未曾提防讓他得手,隻是沉吟落下一子。秋葉依劍應下一子,見又無着落,這次卻是弓起掌背,敲了瞧她的頭頂:“冷雙成,你怎麼睡覺時也紋絲不動?”
冷雙成心神不在别處,口中漫不經心地答道:“師傅小時候訓練的,将我綁在冰窖裡,稍微滾動一下就得挨刀子。”
秋葉依劍聽說過江湖這之類的傳聞,他沒想到居然會發生在冷雙成身上。
冷雙成的師傅叫梅落英,是她極為尊敬的師長,為了訓練冷雙成應變能力,強硬要她平卧睡眠以便靈活出招。這些他都可以猜想到,甚至他還能想象到眉目如冰的小女孩苦苦支撐的樣子。心裡一片苦澀翻騰開來,秋葉依劍抑制許久,最終口吐一聲:“還好她不在這世上。”
秋葉依劍雙掌交握擱于石幾,面容冷漠,一雙烏黑瞳仁卻閃閃發亮。冷雙成詫異地擡頭掠過一眼,眼角掃到他關節泛白的緊扣十指,面無表情地低頭落下一子。
“你輸了。”她不鹹不淡地喚了一聲。
冷雙成掐住黑子走向,将它死死抵住在口袋裡。
秋葉依劍淡漠地打量一眼,嘴角掠了點微紋,語含譏诮:“冷雙成,你難道不知我也有項本事?”
“什麼?”她慢慢直起腰身,盯着他緩緩問道。
“棋盤上白子應是68粒,黑子應是41粒,怎麼少了一顆黑子?”他緊盯住那雙波瀾不興的眼眸,遽然伸手抓向了她的胸口,“一子錯滿盤皆落索,你那千術隻能哄哄吳三手。”
冷雙成早有提防,反身一騰,似清雅的紫鸢落入翠竹,口中直呼:“願賭要服輸啊,公子。”
秋葉依劍冷冷一笑,随手拈了顆棋子,運勁一彈飛向翠竹:“說出去誰信?宮中太傅乃當今棋術最高之人,常于紫宸殿擺下車輪大戰,三公聯袂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小小丫頭能勝過我?”
冷雙成凝神躲避,未料到棋子卻是弧線飛出,彈在碧綠竹身叮咚一響,震得竹尖露珠滾滾而下,灑了個冷雙成滿身開花。冷雙成鎮定立于竹側,背着手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秋葉依劍看了看她笑容,突然問道:“冷雙成,可還記得你欠我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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