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闌今夜沒了繼續探讨的心思,其他人也心不在焉,回到後院之後李意闌就揮了手,叫衆人各自散了去休息。
他難得肯早睡,寄聲颠颠兒地跑去打洗腳水,可還沒出門就差點跟人撞成門神,來的是個衙差,帶着一通禀報。
“大人,門口有個女人,叫、叫……叫你去見她。”
正常的禀報不會這樣,向來都是誰誰誰求見大人,這轉達裡依稀有一股熟悉的霸氣,寄聲若有所察,終于後知後覺地回過了神來,眼底滿是欣喜若狂,嘴巴直接驚成了一個圓形:“我的個姑奶奶,白天救了江秋萍的女人是捕頭姐!”
李意闌匆匆穿過幾重庭院,遠遠就看見衙門口站着一個人,背對着門,刀跨在左邊,飄帶一樣斜着翹出去,腳邊躺了兩個疑似人形的物體。
第20章縫頭
在血腥氣能撲進鼻腔的距離裡,李意闌也看清了橫在地上的是兩個人,貨郎打扮,被人用一根繩子五花大綁了,軟綿綿陷入了昏迷。
台階口的人想是聽見了腳步聲,慢慢将面向調了過來。
寄聲登時“嘿嘿”地笑成了一串,屁颠颠地抛棄了六哥,朝他的捕頭姐姐,也就是李遺的夫人飛奔而去。
崇平有一種味道詭異的小酥餅,甜中帶鹹、鹹中有辣、辣裡含苦,名曰八味酥,受衆相當稀少,可鋪面稀奇的屹立不倒,寄聲奇葩地好這一口,所以特别愛見到王錦官。
都說英雄配美人,李遺颠覆過好幾個驚天大案,誇他一句英雄實至名歸,可他的夫人王錦官卻不是什麼出名的大美人。出嫁之前她是小城小當裡的掌眼,之後跟着李遺踏遍神州,為了方便才領了一個捕頭的差事。
王錦官有些女生男相,無聲地杵在衙門口,愣是比旁邊的衙差還高一截。
她眉目高挑濃重,鼻頭尖、嘴唇薄,眼角還有些下三百,喜穿深衣、攜刀帶劍,渾身看不出女子的溫柔似水,反倒有股兇冷氣。
當年就是相面的說三白眼的女人有虎狼之心,容易克夫,所以老娘百般刁難不願意讓她進門,可李意闌不敢怠慢她,一來她是他大哥唯一見了會面紅耳赤、手足無措的女子。二來她是同道中人,是個刀中好手。
李意闌頓在門口笑了笑,溫聲道:“嫂子,你怎麼來了。”
問的是“怎麼”,他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
他的嫂夫人是個獨行俠,心裡的主意從來鐵打的一樣,所以跟他大門不出的老母親合不來。她能出現在這裡,說明一切前提糅合到她心裡之後,變成了一句她想來,李意闌也就是假客套。
王錦官正在摸寄聲的頭,聞言看向他,清冷的目光上下動了動,眉心立刻皺了一下,她說:“前兩日夢見你大哥,他說想你了,我就來看看。”
她的嗓音和冷臉有些不搭,低而柔娓,不說話像個女閻王,不看人卻又像淑女,兩相攪和使得她身上有種難言的氣質。
面對面的表情難掩,李意闌一見她臉上的小變化,便會意到她這是對自己的病秧子狀态不滿意。
武人講究真氣外斂内放,投在人身上就是精氣充沛,可他天天不睡覺,熬得是雙眼血絲密布,槍也收到了袖間袍底,渾身沒點兒高手的氣象,也難怪她看不過去。
李意闌剛覺得好笑,又被下一句給刺到了,李遺是他們共同的遺憾,他給他們搭上了家人的線,卻又走得那樣突然。
大哥過世以後,這是他跟王錦官第三次見面。
第一次是母親叫她回去拿休書,她面不改色地接過去,一刻不肯多待地轉身就走,到了門口彎了下腰,将信封擱在了門檻上。
押當裡的掌眼有一雙能讓圓底的雞蛋都立起來的穩手,休書一半在外面一半在屋裡,被風掀了幾次都沒落下來,也就是她的意思,她隻接李遺的休書,也隻肯為李遺進這個大門,别人的話都不算數。
第二次是她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馱着個發須皆白的郎中來給他看病,老大夫搖完了頭,她在院子裡沉默地坐了半天,晚飯都沒吃就走了。
後來就源源不斷地寄藥材過來,包袱裡雖然一個字沒有,可郎中都說全是野生的好東西,隻可惜那些都救不了他。
再見就是眼下了。
似乎每次見面,李意闌都能嘗到一股心酸,也許這正是他大哥還不曾被遺忘的證據,這樣很好,卻也不好,他大哥是慧極必傷,他不想王錦官落一個情深不壽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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