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風受到暖濕氣流的影響下了幾天小雨,小風刀子似的“嗖嗖”的,刮得人睜不開眼睛。
雲先生在冷風中坐得久了,不停咳嗽。
老伯提醒天氣陰寒,不如讓孩子們回家溫習功課。
這事兒啞童絕對支持,沒得到雲先生同意,主動幫着孩子們收拾書籍。
黑娃望着雲先生憔悴的身影心裡很不是滋味,幫着啞童催促其它孩子早些離去。
沒人知道,對于雲先生來說,每一日都像是人生的最後一天,哪怕風雨交加,他也想坐在桃園裡淋暮雨吹晨風。
桃園中逐漸安靜下來,他走到朱茵身邊輕聲說:“今兒風大,等天氣好些再來完成這些繡品吧!”
朱茵停手,擡頭看了他,溫柔一笑,點點頭。
啞童收拾完桌椅跑過來,幫着果哩一起整理挂在桃樹枝上的繡品。
果哩将繡片依次鋪平,一張張的放進簸籮裡。
大紅喜服早就繡好了,隻是果哩一直帶在身邊,至于為什麼,興許隻有待嫁的女兒家更清楚。
啞童很有意思,從果哩手中接過喜服抻開,之後拎着兩肩罩在果哩身上。
他上下打量着她,好像眼前站着一位準新娘,而且是他的新娘。
果哩被他看得羞答答的,低下頭去說了句:“幹嘛這樣看我,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這一刻,兩人極像一對有情人,朱茵和雲先生冷不丁笑了起來。
雲先生别有心思,拉着朱茵走向遠處,像是特意給啞童和果哩留出私人空間。
朱茵挽起雲先生的胳膊扶着他,緩步走在飄滿花香的桃林中。
風吹枝頭,桃園裡落英缤紛,朱茵伸手接下幾片花瓣對着雲先生笑了笑。
“你吹不得風,還是在學堂裡教書吧!不要到桃園來了,以後我也不會來了。”她的聲音很輕,仿佛桃花飄落的聲音。
“你……”雲先生倍感意外。
“我不是你的蓮兒,你也不必這麼辛苦的裝作雲先生。”
“從哪得知?”
“初見那天,你說紙鸢,我說風筝。雲先生從沒提起過風筝的事情,喜歡紙鸢的是蓮兒,是你把我當作蓮兒,忽略了我以風筝試探你的事。”
他忽然愣住了,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以為她會哭,可她卻如同手中的花瓣一樣接受了春風的無情。
“我氣數已盡,隻是想在有生之年滿足你的願望,讓你放下執念。”泠長卿解釋道。
朱茵緊繃着唇頻頻點頭,“我知道,尋遍千山萬水都找不到他,興許緣分已盡,就像你和蓮兒……放手吧!”
“我……”
泠長卿滿目遺憾,神情飄向了很遠的地方。失落的神色很像幾百年前,那是同蓮兒牽手耳語的時候。
朱茵握住他的手,泠長卿用力緊縮,她卻撸起他的衣袖來。
她驚詫,那雙手沒有一點血色,像在冷風中吹了許久的蘿蔔皮,皺皺巴巴的皴裂了。
她的心一陣涼,難怪他總是遮掩,該是擔心她害怕,她甚至不敢想象面具後的那張臉是不是陰森可怖。
雪域主君該是上天的寵兒,不然不會給他那麼一張完美的臉。
那是一張讓人看過後,此生難以忘懷的臉,而上天的恩賜竟讓巫毒給折損了。
“你後悔嗎?”她不忍心看他,低着頭,眼淚滴落到他烏青的手背上。
泠長卿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是說你為了救我搭上自己的性命後悔嗎?”她又問。
并且擡起頭毫不畏懼的看着他,強調似的加了句:“我不是蓮兒,隻是同蓮兒一樣,身上寄存着雀靈血。”
泠長卿還是搖了搖頭,凄涼的神态中沒有絲毫猶豫。
“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她問。
“煥兒常說想念娘親,有機會幫我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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