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确定内心的想法開始,連祝就沒打算對他有過多隐瞞。
把事情說出來,不過是早與晚的區别。
“我那時甚至懷疑過是不是你在把劇情往回推,但後來相處之後,我才知道這種猜測不過是我的妄斷之言。”
“簽你進公司,剛開始的時候的确是為了方便觀察你的動向。”說着,他把頭轉向一邊,“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未來一定能夠跻身強者之列。”
“然後幫你賺錢嗎?”燕拂曉問。
這話不帶任何情緒,别着頭的連祝看不見燕拂曉的表情,但腦海裡卻自動想象出了那張臉帶上冷漠時的樣子。
他啞着嗓子:“是。”
久等不到回音,連祝幹脆破罐子破摔,一并講完:“還有,如果未來舒雲逸仍舊和傅池彥站在一起的話,我需要一個能夠打敗他的娛樂圈頂流。”
又等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動靜傳來。
連祝回過頭,正對上一張放大的臉。那張被無數人稱為神顔的臉,此時與他隻有咫尺之距。
距離太近了,近到他瞬間就屏住了呼吸:“你、你怎麼……”
“我怎麼?”燕拂曉反問,眼裡依舊看不出情緒。
以為這是真的生氣了,連祝的心裡涼了半截。
果然……不應該說嗎?
然而就在連祝準備找借口避開話題的時候,他整個人卻被暖意包裹了起來。
“吓到了?”輕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連祝有些愣神。
燕拂曉繼續說着:“我很開心,你選擇直接告訴我。其實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系。但你告訴我了,那麼至少證明,你是真的在認真考慮讓我加入到你的人生中去。”
連祝尚未完全回神:“可你,不會因為我利用你而生氣嗎?”
“生氣?這沒什麼好生氣的。”燕拂曉說,“你說我能賺錢,說明你認可我的實力。至于未來對抗舒雲逸這事……我巴不得。”
“我應該慶幸,哪怕在你還懷疑我的時候,也下意識把我放在了你自己的陣營裡。”
“何況你與他糾纏半生,現在告訴我你選我不選他,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我跟你說過,那不是喜歡。”連祝确信自己是解釋清楚了的。
“我知道。”燕拂曉又抱緊了一點。
但他始終是後來者,理智上清楚,心裡卻總是會忍不住在意。
燕拂曉足夠理智,他知道連祝這樣做很正常。就算換成他自己,在當時的心境下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情之一字,可以是瘋狂的、刺激的、熱烈的,但不能隻靠着這些來維持。
那不是情,也不是愛,而是單純的生理渴求。
……
回憶結束。
天邊出現魚肚白,之前灰調的天空,在短短幾秒内染上白色,然後披上了五彩的霞衣。
燕拂曉和連祝身處不同的位置,一起迎接同一個太陽。
他們仰着頭,溫柔絢爛的霞光灑在他們的臉上,像是送上了無聲的祝福。
走動的工作人員越來越多,燕拂曉同他又說了幾句便挂斷了。
朝霞還未散盡,燕拂曉舉起手機,對着初升的紅日拍了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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