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蓉才沒跟他們開玩笑,鄭重地說:“就是下水,不過加了很多的藥材,在來你們這之前我還去西街的藥鋪給那裡的吳大夫送去一些,吳大夫也覺得好吃,也沒嫌棄,還說要是娘再做就跟娘買,你還覺得娘在跟你說笑嗎?”
真的是下水?但怎麼吃起來感覺那麼不一樣的?老三沒有老六的那些花心思,朝着娘點了點頭說:“娘,就算是下水,但娘做出來的就是好吃,而且下水也不貴,就是藥材可能要貴一些,,娘還是能繼續做的。”
胡蓉回了老三一個欣慰的眼神,轉而看向老六:“老六,你是覺得下水不适合你這種讀書人吃是嗎?”
老六眼神有些虛,但還是辯駁說:“娘,我沒這麼說,就是覺得下水那味道。”
胡蓉冷笑一聲:“老六,别以為你讀了幾年書就當自己是個人,咱們什麼環境你不知道嗎?老娘跟你幾個哥哥在家裡省吃儉用的就為了你們能安心在書院讀書,你倒好,就連下水也嫌棄,要是讓你讀更多的書,你是不是連娘和哥哥們都要嫌棄?”
胡蓉的話讓老六一陣的心慌,連連擺手說:“娘,怎麼可能?我知道是娘和哥哥們辛辛苦苦供我讀書的,我怎麼能忘恩?夫子也教導我們做人不能忘本。”
胡蓉哼了一聲說:“最好這樣,你也别怪娘這麼跟你說話,娘也跟你說清楚一件事,要是你不能好好在書院讀書,娘不介意換個人讀,反正你四哥五哥也想讀書,你不讀書正好讓他們也讀。”
聽到娘會不讓他讀,老六更是害怕,臉色也隐隐的有着泛白:“娘說笑的吧?兒子怎麼可能不想讀書?夫子說了明年兒子就可以下場試一試,
聽到老六的話,胡蓉喜出望外,抓着他的手問:”老六,是真的?你們夫子真的讓你下場試試?老天保佑,保佑我家老六一次即中。“
看着娘那反應,老六李钰雖然不想惹她生氣,但為了自己的後路還是說了:”娘,你也不要高興太早的,夫子隻是說可以,但不是一定能過,畢竟這也是有難度的。”
李钰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把胡蓉給澆個透心涼,心境也平複下來,想到前世老六就是不但沒考上還因着販賣試題被捉了,取消科考的資格。
“你這麼說是有什麼困難嗎?”
李钰聽到娘這麼說立馬露出笑臉:“知我者娘也,娘真是我的福星啊,兒子是有信心考上,但為了保證通過,兒子就想跟娘要點銀子,不多,隻要五兩就好,希望娘能支持一下你兒子我。”
胡蓉心涼了一半,果然啊,前一世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但既然自己知道了,就不能讓自家兒子重蹈覆轍,于是嚴厲的批評了李钰一頓:“兒啊,你要這錢做什麼?賄賂監考官?那可萬萬不行的,這要是被知道的話是要被關大牢,往後也不能科考啊。”
李钰搖搖頭說:“娘,這個我當然知道,兒子也不會這麼做的,況且才五兩銀子,怎麼能收買監考官呢,兒子用那錢是另有用處的,放心,娘,這很安全,不會有事的。”
胡蓉心想,不會出事才怪!
“那你告訴娘,你打算拿這錢做什麼?”
這下子輪到李钰支支吾吾了,他不敢直接說是用來買試題的,雖然那人再三保證不會有事,反正也就五兩銀子,也不多,李钰這才心動的,但現在自家娘問,他要怎麼說才好?
“娘,都說了不會有事啊,你怎麼就一定要問清楚呢?”
胡蓉還想說,卻被一直沒說話的李夜打斷:“老六,你不會是想買試題吧?最近書院很多人都在議論這個事情。”
李钰沒想到李夜會這麼直接的說出來,想要攔着卻因身高問題攔不住,隻能破罐子破摔的說:“那又怎樣?聽說每年都是這樣,反正又不會有人告密,怕什麼?”
胡蓉都要被李钰的話氣瘋了,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讓李夜先回書院,她要帶李钰去一趟院長那裡。
李夜想跟着,但胡蓉态度堅決,李夜沒辦法,隻能先回去,但一步三回頭的,讓人看着很不放心。
李钰見到李夜走了,也想溜走,卻被胡蓉一把拉住,胡蓉長期幹活,臂力比老六這個經常在書院的要大很多,所以李钰不管怎樣就是掙脫不了。
門童是認得胡蓉的,畢竟胡蓉三天兩頭的來,胡蓉跟門童說明來意,門童就讓她進去了。
一路到院長的竹樓,遠遠地就能看到院長正坐在竹樓邊上一邊看書一邊喝茶,好一番惬意模樣。
胡蓉拉着李钰上前跟院長行禮:“見過張院長,冒昧來找實在不好意思。”
張院長聽到聲音,忙從書本裡擡起頭,在看到胡蓉時也是一陣驚訝,怎麼又來找自己了?
“沒關系,這次過來不知是哪個兒子要讀書來着?”
胡蓉連忙搖頭說:“張院長可說笑了,小婦人哪來這麼多錢讓這麼多個兒子一起讀書,這次來呢,是有件事想要院長應允的。”
聽到不是來讓自家兒子讀書,張院長暗松口氣:“那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
胡蓉一把把李钰推了出來說:“張院長,聽說我這兒子明年可以下場考試,既然這樣,我想讓他先回家,在家裡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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