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喝着父親的血醒來時,卻觸碰到父親冰涼僵硬的軀體,她一聲聲呼喊着父親,可他的臉色慘白如紙。那時她才四歲,第一次明白了生死。
她隻想為父親讨回一個公道,洗掉那些強加于他身上的罪名。
她有無盡的怨恨,無盡的憤怒,隻想借着機會質問一下母親,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可曾感到過不安?
她并非自尋死路,不過是想要将埋藏在心裡十多年的痛苦,找個機會宣洩而已。
打吧,将她打死了更好。
是母親将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也是母親結束掉她短暫而又痛苦的一生。
萬幸,她的人生中還是有過開心的事。
狄仁柏總對她很無奈,每次都被她捉弄得頭疼,卻還是忍不住關心她,在她遇到麻煩的時候,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面前。
李隆基是個壞蛋,每次都隻想欺負她,一看到她生氣就會很得意。可當她傷心難過之時,這個人又會想盡辦法來安慰她。
還有阿耶,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阿耶,她希望下輩子還能成為阿耶的女兒,成為他的親生女兒。
這樣一想,她這短短的一生經曆的也不完全是慘事。
她感覺全身都要碎裂,仿佛有一隻惡鬼覆在她身上,将她的皮肉和骨頭撕開,一點點在吸血食髓。
她不知道三十大闆是在什麼時候結束的,仿佛隻是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場噩夢。
醒來的時候,漫長的行程已經結束,胡七七已經呆在了神都洛陽的通天宮的一間寝殿内。
她睜開眼睛,便看見珠簾外,聖人正在斥責太平公主:“好啊,你竟然連我身邊的人都敢動!究竟是誰給你的權利?”
第72章小勝一籌
太平公主平靜的道:“我手握的所有權利,皆是聖人恩賜。”
聖人氣喘籲籲的來回踱步,“所以呢?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我讓你好好照顧她,可你竟然跟一個小孩子置氣,将她打得遍體鱗傷。太平,你如今手握重權,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你就不能寬容一點、仁慈一點嗎?”
“仁慈?”太平公主微不可聞的笑了聲,“抱歉,我從不知仁慈為何物。母親知道什麼是仁慈嗎?孩兒願聽母親教誨。”
聖人愣住,自從薛紹死後,太平公主從未叫過她母親。她終于叫了一聲母親,可這一聲“母親”卻帶着無限的諷刺。
聖人被氣得捂着胸口坐了下來,閉上眼睛,臉色蒼白:“你是在質問我嗎?令月!”
“兒臣不敢,兒臣隻是實話實說。母親也說了,兒臣如今已是手握重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連處理一個頂罪的奴婢都不行嗎?”
聖人聲音陡然拔高,“我說過,她不是奴婢!”
“聖人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可她即便是聖人的親生骨肉,也依舊要喚我一聲長姐。長姐如母,她不懂禮節、不分輕重,兒臣年長,便教她這一回,讓她下次不敢再犯!”
聖人無法相信太平公主的話,因為剛才用了太大力氣去吼那一嗓子,這會兒提不上勁,聲音弱了下來,時不時還得大口喘氣。
“好好的一個孩子,連生氣吵架的時候都不肯說别人半句壞話,怎麼到了你這裡就變得不知禮節,不分輕重?你究竟怎麼惹她了?來,說給朕聽聽,什麼叫不懂禮節、不知輕重?”
太平公主當然無法承認,她是因為聽到胡七七提起薛紹,才會發怒。
薛紹已是她和聖人之間約定成俗不去觸碰的話題,一旦提及,便是兩敗俱傷。不提薛紹,他們還可以維持表面的母慈子孝。
“令月知錯,請聖人責罰。”每當太平公主不想将一個話題繼續讨論下去的時候,她便會對聖人說這句話。
聖人頗覺無奈,“你為什麼要認錯?将你的理由說出來給朕聽一聽啊。你這樣口服心不服的認錯,倒顯得朕像個年邁的昏君。”
“是兒臣錯了,兒臣本以為她不過是母後養在身邊的一個小玩意兒,便想着先敲打一番。很顯然,母後對她的喜愛已經超越了對兒臣的信任!”
“你說得一點兒也沒錯,朕就是喜愛她!”聖人咳嗽一聲,充滿失望的道:“朕決意取消你的監國之職,改由太子擔任,你如果願意,可以去輔佐他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朕現在對你很失望,也很生氣,短時間内不想看見你,你回自己府上住吧!”
太平公主沒料到聖人會因為這麼小的事情而動怒,她焦急的擡頭:“可兒臣擔心您的身體!”
“有你留在這裡,我就算沒病也會被你氣病!”
太平公主朝胡七七這邊看了一眼。
四目交彙時,胡七七嘴角揚起,回以一個故意找茬的笑。從現在開始,她已經正式成為了太平公主的敵人。她的恨,她的仇,終于有了可以宣洩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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