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靜陽的眼皮子微微抖動,他又緊張又激動,有點語無倫次,說:&ldo;我……我都這麼大了,我姑姑看見……&rdo;男人卻有些不以為然,漆黑英挺的眉毛微微擡起來,說:&ldo;姑父跟侄子親密一點,有什麼錯?又不是女孩子!&rdo;又拿不是女孩子這件事當砝碼。高靜陽咽了口唾沫,說:&ldo;不是女孩子也不好,我姑姑會多想……&rdo;&ldo;多想什麼?&rdo;男人突然盯着他,冷冷地問。高靜陽臉皮子那麼薄,當然不好意思說出實話來。相比于說出那麼羞恥而荒唐的話,他還是選擇了靠過去,在他姑父的腿上躺了下來。男人的手在半空停了一會兒,才輕輕摸上他的肩膀,仿佛是在驗證某些東西一般,手指輕輕滑到他的脖頸裡,長長歎了一口氣。高靜陽心裡頭突然酸酸的,覺得有點不是滋味。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臉頰上一熱,便見男人輕輕低下頭來,拿額頭抵上了他的。額頭相觸的瞬間,他的手掌微微一拳,便被男人給握住了。那聲音似乎來自于一場迤逦的夢裡,無奈又溫柔,叫道:&ldo;陽陽……&rdo;他覺得那呼喚裡頭似乎帶了一種淺淺的情欲,還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不敢開口回答,心裡隻是緊張,怕他姑姑突然會下樓,看見他們兩個這樣。可是&ldo;這樣&rdo;又是怎樣呢,或許隻不過是他姑父表達對他喜愛的一種方式而已。他閉着眼睛,偷偷去聞他姑父身上傳來的,淡淡的味道。那味道叫他那麼喜歡,喜歡到心裡頭濕濕的,想要顫抖。他們并木有依偎在一起多長時間,米熟了之後,男人便站了起來,說:&ldo;你盛飯,我去叫你姑姑下來吃飯。&rdo;高靜陽就跑去廚房裡頭洗碗盛飯,他盛好後還不見他姑姑下來,就跟着一塊上了樓,沒想到他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他姑姑隐隐約約的埋怨聲,似乎很不高興,說:&ldo;叫你戴套戴套,你看看你……&rdo;&ldo;你不是吃了避孕藥了,還怕什麼,你别嚷了,再叫陽陽聽見。&rdo;&ldo;反正你就是隻顧着自己快活,我的死活你都不管……&rdo;陰晴不定高靜陽沒有繼續聽下去,他趕緊悄悄跑了下來,坐到了餐桌旁。其實自從他看見那幾個垃圾桶裡頭的避孕套的時候,心裡就有了一個疑問。他知道他姑姑之所以&ldo;領養&rdo;他,就是因為他姑姑和他姑父不能生的緣故,既然不能生,那還戴避孕套做什麼呢,她姑姑一直想要一個孩子,這麼做,不是和她的初衷正好相反麼?他在餐桌旁坐了一會兒,他姑父就一個人下來了。他趕緊站起來,問:&ldo;我姑姑呢?&rdo;&ldo;她不起,别管她,咱們爺倆先吃。&rdo;吃飯的時候,他明顯感受他姑父的心不在焉,還一直拿眼睛打量他。沒有了他姑姑的餐桌上,他覺得分外的拘謹,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自己碗裡的飯,剛要站起來的時候,他姑父突然拉住了他,說:&ldo;你等等。&rdo;他愣了一下,男人的手便撫上了他的嘴角,說:&ldo;沾了兩粒米。&rdo;那手指從他嘴角滑過去的時候,方向似乎有了傾斜,像是故意要摸他的嘴唇一樣,從他的唇瓣上斜着滑了過去。他呆呆的,卻仿佛受了驚似的,猛地後退了兩步,膝蓋撞到了椅子上,椅子便&ldo;咣當&rdo;一聲倒在了地上。高明紅穿着睡衣趴在二樓樓梯口喊道:&ldo;怎麼了?&rdo;&ldo;哦……&rdo;高靜陽也被自己的動作吓了一跳,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ldo;沒……沒事,我不小心撞到椅子了。&rdo;他說罷趕緊彎腰把地上的椅子扶了起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男人的視線。高明紅裹着睡衣笑眯眯地看着他,說:&ldo;底下有老虎能吃了你,跑這麼快?&rdo;高靜陽勉強才擠出了一絲笑意,說:&ldo;姑姑你别取笑我了。&rdo;他回了自己房間,心裡頭依舊怦怦跳個不停,他往床上一坐,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種觸電一般的戰栗感似乎還在,在他姑父碰觸到他嘴唇的時候。他的嘴唇麻麻的,渾身想要打哆嗦。高明紅洗刷好了之後就下了樓,樓下高鎮寬在看新聞,聽見她下來了頭也不回,躺在沙發上說:&ldo;飯都在桌子上呢,吃完了刷鍋刷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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