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太子妃這層關系,她還能遇到什麼高人。”
“比如,”蕭舒婳放下手中的文書看向薛昭,“你那菩薩心腸的嶽母。”
薛昭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得到了答案,薛昭就離開了,心中也不那麼急了。
錦萄端了煎好的藥進來,遞到了蕭舒婳手邊,“殿下,藥好了。”
藥實在太苦,每次前後不順一些蜜餞,她實在難以下咽。錦萄将藥的溫度晾得恰到好處,蕭舒婳一飲而盡,而後又快速用清水漱口,試圖洗淨這份苦味。
蕭舒婳這麼折騰一遭,唇色都白下去不少,輕聲問道,“藥還有多少?”
“還剩三天的量。”這個月去本該去抓藥的時候,蕭舒婳就沒讓她去。錦萄每日都清算着剩餘的藥量。
“三天加三天,該到日子了。”蕭舒婳盤算着,像是在對錦萄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她又重新拿起文書,繼續看了下去。
對于姚笙笙的分析,她當然不是信口胡說,姚笙笙的母親都已經親自找上門來了。
接近年終,各個名門貴族都好在家中擺擺宴席,聚會應酬都少不了。姚笙笙整天閉門不出,本來蕭舒婳就在宴請的的名單之上,一來二去就隻剩二人同行了。
近期侯府赴宴都是來兩輛馬車,現在也就隻剩一輛了。
有好事者問她今日是什麼身份,她便笑着回答,什麼身份也都輪不到他來說三道四。
那人還想再奚落兩句,就看見旁邊的定陽侯已經冷臉,一笑一冷,乍一看,兩人還十分的般配。也隻能打着哈哈混過去。
當最近的幾次宴席之上,姚夫人再也見不到自家女兒以後,心中還有什麼不明,直接找了蕭舒婳。
姚夫人對她說,姚笙笙必然做了許多錯事,若是侯府不再有她容身之地,她願意接她女兒離開。
一個母親的囑托,好似是很合理,但實際蕭舒婳一眼就看出姚夫人是深谙後宅之道的。
姚府那樣的構成,子女衆多,姚笙笙在其中就隻有個嫡女的身份,個人能力的各個方面并不出衆。薛昭在娶妻的時候,已經是不需要對方家裡在朝堂之上或是金錢方面幫襯什麼了。這樣一個平庸的女兒能嫁到定陽侯府,必定是用了些許手段。
姚夫人這一招也是以退為進,明知已沒有了可能,那就保全一個最體面的結局。
姚笙笙與蕭舒婳鬥,是鬥不出結果的。這件事姚夫人一眼便知。鬥到最後,可能都不止是休妻這麼簡單。到時候姚府的面子也丢了,姚笙笙的一輩子也毀了。而她主動示弱,将人接走,至少大家都好。
單憑姚夫人能有這個覺悟,蕭舒婳都要對她另眼相看。就是可惜,這些手段與思想,姚笙笙是一點也沒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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