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一中的學生全由私家車接送,公交車車站前空蕩的可憐,等了半個小時都沒見到一個人來,兩個人上了車,選了個雙人并肩的座位,謝應坐在甯眠旁邊的位置。
從班裡到公交車站,甯眠一直都沒有說話,走路也比往常快很多,謝應在甯眠身後跟着,也不清楚是為什麼。
這會兒坐下了,謝應才拽了拽甯眠的耳機,沒太用勁,隻是松動了些:“怎麼都不說話?”
甯眠把耳機摘下來:“嗯?”
“覺得你今天不太開心?”謝應說不上來這個感覺,雖說兩個人不是同桌以後溝通确實不頻繁,但狀态也不是這個狀态,“陸老師批評你了嗎?”
甯眠搖頭:“沒有。”
耳機裡還放了英語聽力,兩個人靜坐着,甯眠思考一會兒,說:“陸老師跟我說學生時期有段感情是很美好的事。”
謝應眉梢一挑:“嗯?”
“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已經全然忘記了她根本沒有跟謝應戀愛的甯眠在思索,“不過兩個人一起吃飯,一起聊天,幹什麼都一起,這個年紀的戀愛,大人不都是會反對嗎,怕我們因為眼前的快樂沒辦法對未來承擔相應的後果,我就想.........”
謝應忍不住一笑:“早戀是不是真的會影響學習?”
甯眠的心事被戳中:“.......嗯。”
“甯眠。”謝應是真的沒想到,因為甯眠能跟他主動談起,又這麼坦白,他也想把心裡話跟她說,“影響學習的從來不是早戀。”
謝應垂眸,遇上甯眠的視線。
初秋的天氣,甯眠校服外邊多套了件淺灰色的羊絨開衫,手掌壓在膝蓋上,眼底像是藏滿了細碎的星星。
謝應點頭:“.......而且,這是一件值得令人期待的事情。”
甯眠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還在思考謝應對于早戀的期待。
要是按他的話說,他既不覺得會影響學習,又很期待這件事,為什麼他不談戀愛談得轟轟烈烈,到頭來還不是嘴炮。
兩個人從車上下來,謝應跟甯眠到了單元門門口,沒開:“怎麼又不說話?”
甯眠擡眼,看了眼謝應。
“這次是在想我說的話?”
甯眠下意識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又搖頭:“.......算是吧。”
跟謝應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甯眠基本上在他周圍都沒見過女孩子,而他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甯眠總覺得應該放蕩又不羁,談戀愛也談得風生水起,在學校裡更是應該有數不清的傳奇佳話。
但除了上次來送情書的學妹,甯眠再也沒有看到過。
“就是有點兒問題。”甯眠确實是好奇了,“長這麼大,你談過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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