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廷派來迎戰的京軍?還是勤王的藩王們的軍隊?阿勒坦當即大步走向營地,吩咐守夜的士兵:“吹響牛角号,喚醒所有人!”
不多時,打探軍情的斥候也飛馬來報:“對方軍隊打的是‘沐’字帥旗。”
“沐”姓的大将?銘國朝廷有這号人物?阿勒坦略一思索,看了看荊紅追。荊紅追搖頭:“沒聽說過。”
阿勒坦縱身上馬,夜風吹得發辮上的珠玉互相敲擊發出泠泠脆響,戰意凜然:“管他是誰,該打的打,該談的談!”
他一聲令下,率騎兵沖出城門。荊紅追也用唿哨聲召來馬匹,随之而去。
第431章先把誰踢出局
“就這麼當面鑼、對面鼓地直接開幹……皇上是怎麼考慮的?”一同蹲在過路村莊的樹下啃蔥油餅時,蘇晏斟酌再三,問道。
蔥油餅外灑芝麻與蔥末,内裹碎肉臊子,烤得又酥又香,熱騰騰的剛出爐時,更是香得粗犷而猛烈,咬一口,那股人間煙火氣息能從鼻腔一路竄進肺腑。
這是朱賀霖在宮中從未見過的鄉野小食,這會兒連吃四個,還不打算停嘴。他用手背揩去嘴角芝麻,邊嚼邊說:“我倒是想抄那北蠻子的後路啊,可你看看昌平州那地形,三面環山,就一個朝東的開口,易守難攻。就算趁夜襲營,那也得敵軍疲勞或是麻痹大意才好得手,我看阿勒坦警覺得很呢,選擇在昌平休整也是别有用心——出動京軍和十二衛打他吧,怕守在京城外圍的藩王們就有空子鑽了;不出兵打他吧,他的駐軍地距離京城僅僅百裡,随時可以攻城,足夠整個朝廷坐立難安。”
蘇晏知道朱賀霖說得不錯,如今這位年輕的天子考慮情況越發全面,留給他教導的空間越來越小了。他當然不能見朱賀霖與阿勒坦真打起來,建議道:“要不先派一隊使者去會面阿勒坦,雙方接觸接觸?說不定能避免大幹戈。”
朱賀霖警覺地看了他一眼:“怎麼接觸,派你去見阿勒坦?之前你說與他達成共識,連北漠國書都帶回來了,結果呢,那北蠻子還不是見利忘義,出爾反爾?你現在再同他談,與送羊入虎口何異?”
蘇晏搖頭道:“我總覺得其中有什麼隐情,阿勒坦是個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的人,怎麼會因弈者送了五百車物資就心生動搖呢?”
“他是因為貪圖中原大好河山而心生動搖!”
蘇晏再次搖頭:“他是有野心,但這野心的源頭并非權力欲,更多是出于一種對家國與族人的責任感。”
嘴裡的蔥油餅頓時不香了,朱賀霖拍膝而起,擰眉道:“好哇,這都成了他肚子裡的蛔蟲,上次還忽悠我說你倆沒有一腿!”
“有一腿”的指控先前可以據理力争,如今卻心虛難以反駁,蘇晏避重就輕地道:“說什麼蛔蟲這麼難聽,我隻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正如我曾說過小爺将來必成盛世明君,難道也會看錯?”
“少拉小爺共沉淪,朕不屑與北蠻子相提并論!”朱賀霖惱火間連換了幾個自稱,最後威脅道,“你要是再胳膊肘往外拐,休怪本帥軍法處置。”
“好啦好啦,我不說阿勒坦行了吧。”蘇晏很識時務地退了一步,“不過你得聽我一句勸,别正面強攻,兵力懸殊,兇多吉少。”
朱賀霖答:“我曉得。正打算兵分三路,我親領中路軍去試探與挑釁,最好能将阿勒坦與其主力誘出昌平,到榆河附近就好下手了。左哨軍、右哨軍就埋伏在紅橋與白浮之野,到時兩翼包抄,才有可能以少勝多。”
蘇晏想了想,道:“策略是好策略,不過我還是希望化幹戈為玉帛……你也别瞪我,你不是曾問過我,阿追的去向嗎?”他在薄暮中伸手指向昌平方向,“阿追如今就在北漠軍中。”
朱賀霖腦子轉得極快,登時轉怒為喜:“你讓荊紅追監視阿勒坦?關鍵時刻他一劍斬敵酋,可不就是止幹戈了麼?”
蘇晏沒法在短時間内改變他的想法,無奈道:“反正我跟着你所率的中路軍同去昌平誘敵,順道與阿追接頭。”
朱賀霖也不放心把他放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于是向左、右哨官說明了戰術,讓他們各自去安排伏擊地,自己帶中路軍一萬人馬,打着“沐”字帥旗,直撲昌平州的州城。
此刻荊紅追正與阿勒坦在城外小河邊理論,沒理論出共識,決定暫時擱置争議,先确保蘇大人交代的事。荊紅追遙遙聽見大軍行進的馬蹄聲,不知來者何人,于是向阿勒坦及時示警,給了他集結麾下的時間。
兩方在州城的城門外劍拔弩張,雙雙擺出“來呀,來打我呀”的架勢,虧得荊紅追目力過人,在火把搖曳的昏黃光線下,認出了為首的朱賀霖與蘇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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