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成慎嚯地從椅子上挺立起來,呼吸急促,不敢置信地吼道:“不可能!沒了嗎?沒有了嗎?視頻結束了嗎?怎麼沒有我!”
是了,從頭到尾,熊童謠壓根沒有提起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她的父親。
熊成慎沖到電腦邊上,被李律師攔住。可他嘴裡仍不斷嚷着:“我是她爸,我是她老子,她什麼不是我的?我的命都是我給她的……”投影儀的光照在他的臉上,斑駁,猙獰。細小的微塵在光柱中旋轉、飛舞。
李律師朝一直站在門口的前台小姐使了個眼色,對方悄聲開門出去。
李律師讓他冷靜一些,半扶半推着将他推回座位,說是這是五年前的資料,這幾年熊童謠小姐做過幾次增改,最後一次是今年的春節之後。
熊成慎看看他又看看對面的夏家母女倆,喘了幾口粗氣,似是在努力按捺自己的脾氣,坐了回去。兩手握在身前不斷使力。
他到達這裡之後聽到李律師說必須要有這個夏時在場時心中就有些不快。這肯定是個要與他分遺産的人。他想了很久,努力說服自己,分就分吧,那麼一大筆資産即便被分去一些又能如何。雖然按他的想法來說,他女兒的東西理所應當就該是他的!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春節之後……春節之後,那麼也許春節之後這次會有什麼變更。
李律師打開另一個文檔,掃描後的遺囑,他放大後讓雙方确認。
“這是遺囑原文以及後續增訂的補充文件的掃描件,”李律師說完指了指手邊桌上的檔案盒,“原件在這裡。”
文檔與熊童謠的口述毫無二緻,增訂的内容中也都是一些近年增加的财産的分配,而遺贈的對象依然隻有夏時。落款部分有見證人、公證人的簽名蓋章。
助理打開燈,燈光灑下,一室透亮。
熊成慎像是瘋了,再也按捺不住,沖到李律師面前,奪過那個裝有原件的檔案盒,用力扯開,攥緊文件一頁頁迅速翻看。
助理試圖從熊成慎手中取回文件,被李律師攔下。李律師嘴中不斷喊着讓他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熊成慎怎麼能夠冷靜?熊童謠的資産近億!那可都是能換真金白銀的鈔票,那可都是他的!他下半輩子即便是躺在家裡撕錢玩都撕不完。
他眼球中紅血絲爆出,充血,臉上一陣陣痙攣般抽搐,撕扯着手中的紙張,嘴裡喃喃自語。
夏時想上前阻止,媽媽拉住她,搖搖頭。隔着半個會議室的距離,冷眼望着那人發瘋。
李律師說話依舊平穩:“熊先生,你即便撕掉這份遺囑也沒有任何意義,這隻是其中一份副本,我們仍有另外幾份備份。”
熊成慎看他,又轉頭看夏時,眼中的兇惡一點點顯露。他回神拿過粉色的錢包,捏緊,走到夏時身前。媽媽試圖擋在他倆之間,夏時稍稍用力将媽媽往後拉了一些,自己站到前面。
這是她的事情,她和熊童謠的父親之間的事情。
“一定是你蠱惑她!誘騙她把錢都留給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熊成慎瞪着雙眼,像是随時都要撲過來将夏時撕碎一般。如果不是李律師和他的助理攔着,可能他已經這麼做了。
夏時冷笑出聲,她低頭看熊成慎手中的錢包,挑眉看他,不再忍耐:“你拿着她的錢包這些天,用銀行卡取過錢嗎?”
熊成慎不明白她說這話的用意,愣住。
“沒有吧?”夏時說着,臉上表情嘲諷,“是不是不知道密碼?我告訴你她的所有銀行卡密碼都是陰曆生日和陽曆生日的數字組合。那麼,她的生日你記得嗎?
“不記得?那麼你知道些什麼呢?你知道她喜歡什麼讨厭什麼害怕什麼嗎?你知道她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嗎?你知道她發燒燒得一塌糊塗躺在家裡沒人管的時候在想什麼嗎?你知道她因為你沒有參加中考沒有念高中沒有念大學所以總是不好意思和别人說起自己的學曆嗎?你知道她10年前差一點就自殺了嗎?”
夏時眼中含淚,目光兇狠,盯着熊成慎:“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呢?你隻知道她現在掙了很多錢,你隻知道不斷找她要錢,她是你的女兒嗎?不,她是你的提款機!你毀了你自己的人生之後毀了她母親的人生,也差點毀了她的。可她很堅強,她活了下來。我告訴你,全世界沒有任何人有資格罵她,尤其是你!”
熊成慎聽完,面上的褶子伴着肌肉抖動,他也笑了,一口黃牙露出:“你懂什麼?你在這批評老子?你算個屁!我不同意這個遺囑,你和這個律師串通起來想吞掉我的錢。我要報警!”
他這話說完,夏時伸手用力抹了一把眼淚,是她幼稚了,以為對面這個男人多少還有些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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