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猶豫了幾秒,還是回抱住他,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這一份失而複得的溫暖。
黑暗中,他們緊緊相擁。
......
柔軟的大床之上。
蘇容的呼吸逐漸綿長,宋有低頭看着懷中人的睡顔,在睡夢中都在緊緊的皺着的眉毛,他輕輕的撫平她的不安,直到月色更濃,她已然沉沉水下,宋有才輕輕的拉開她的手,扶着她的頭輕輕的移開,掖好被子,輕手輕腳的下床。
離開了他的懷抱,她似乎有些不安,宋有将他剛才靠着枕頭塞到她的懷裡,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她。
直到她呼吸再度平緩,他才端着床頭櫃上的托盤離開卧室,在廚房将碗和杯子洗幹淨後,他翻出熱水壺煮上熱水,做完一切之後,他才靜悄悄的披上外套離開。
2202的大門是敞開的,宋有愣了一下,猶豫着走回家,宋呈坐在客廳沙發上,戴着副金絲眼鏡,正在看畫展宣傳冊。
“爸,你還沒睡呢。”宋有坐到另一個沙發上。
宋呈把宣傳冊遞給他,宋有疑惑的接過,翻開第一面,在作者署名處看到蘇容二字,他神色微頓,低頭認真的翻看着每一副作品。
宋呈容他翻看完畢,才緩緩開口:“這次的個人展,是她的第一次。她将名字定義為涅槃,她說從那副崖底星光圖開始,她是涅槃重生了。但我覺得不是,壓軸的那副畫交上來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了,兒子,你和曼曼分手了,對嗎?”
宋有雖然不懂畫,但好歹在宋呈的耳濡目染之下,具備一定的欣賞能力,順着時間線一路看過去,他仿佛重新走過了一遍蘇容的心路,年少時的恣意和漫不經心,大一時那副崖邊星空圖,何嘗不是她心中的期待。
明知是墜入萬丈深淵,卻相信底下是銀河萬丈。
這是她對他的期待,也是她對未來的期待。
崖底即是他們的愛情,也是她抛去無憂無慮的自己,對繪畫事業的熱忱,因為有所愛,所以有所懼。
隻是此時的期待,在後來越來越壓抑,扭曲的構圖背後,藏着無盡的陰暗與痛苦,那兩年裡,他竟然找不到一副充滿希望的圖,直到大四的時候,她才有了一副生機盎然的洋桔梗,可是撲面而來的,不是重燃信心的希望,而是不知去處的茫然。
直到最後壓軸的這副,藏狐和荞麥花。
他看到了紛亂的色彩中的一點亮光,她釋懷了,她找到了自己的想法,她做好了決定。
宋呈告訴他:“這幅畫是這次去寫生的時候她畫的,那時我就隐約猜到,這次回來,會發生些什麼。”
宋有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被他抓到手裡的宣傳冊,卻在不知不覺中皺起了邊角,他聲音略沉了些:“爸,你和媽媽當年,是怎麼平衡的?”
宋呈目光溫柔,聲音溫和:“平衡不了,我們分開了,直到她患上了抑郁症,我回去把她帶走了。”
宋有身體一震,他表情複雜,語氣古怪:“為什麼你們都認為分開能解決問題?”
宋呈輕歎:“分開不能解決,但是繼續在一起,會面目全非。”
他看着宋有的時候,溫情慈愛:“曼曼待你,是一片真心,她将自己留在了你的身上,在你越走越遠的時候,你是将她的情緒帶走了,但沒帶走她這個人,你明白嗎?”
宋有不語,黑眸黯了下來。
“我們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有自己的事業和追求。心智獨立的人,哪怕是戀愛也不能影響到自己,但是明顯我和曼曼不是,她和你在一起之後,兒子,我這做父親的,都沒有她待你真心。”
“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姑娘,你蘇叔叔餘阿姨捧在掌心裡都怕化了的心頭肉,為了你去做助理...孩子,我自問我做不到。我要工作,我有好友作伴,...知道你過得還可以,我就安心了。但是她不一樣,她心心念念都是你,可是看到了,她又免不了心疼。”
“如此循環往複,她的眼裡,除了你,再沒有别的了。”
宋有目光茫然,他摩梭着那本宣傳冊,指尖發白:“難怪...”
難怪,宋呈總說他耽誤了蘇容。難怪,宋呈總是逼蘇容去寫生,将她的生活安排的滿滿當當的。難怪,宋呈總是在他回來的時候,打發他去陪蘇容。
原來他早就看穿了嗎?
宋呈肯定了他的想法,點頭道:“我試着調解過,但是沒有用,曼曼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路,那麼,兒子,别勉強她,我不會在你們之間站在你這頭的,這事對曼曼來說,沒壞處。”
“分開或許是一個契機,熬過去了,你們今後的路都會更順暢。”
“隻是你們,千萬别走了我和你媽媽的老路...”他說起白莺沁時,已經不像往常的每一次那般悲痛,他平緩的勸說着宋有:“關鍵是你,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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