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兩個孩子塞進被子裡去,回頭才意識到角落裡本來假寐的男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向這裡望着。
“你的父母呢?”
“之前這邊打仗的時候,有落難的武士……”
玲奈說到這裡也就不說下去了。
“辛苦嗎?”男人問。
“辛苦呀。但是,畢竟弟弟妹妹在邊上,就覺得無論怎麼辛苦也得活下去吧。”她說,用手中的火筷子撥了撥柴火,小小的火苗跳動在她黑色的眼睛裡,“真不知道戰争什麼時候才能停止。”
“即使戰争停止,你失去的東西也回不來了。”
“那就太貪心了啊。”玲奈笑了一下,“就算向神明大人這麼祈禱的話,也會被當成貪心的家夥吧……不管怎麼難看,怎麼掙紮着,我都一定要活下去。雪國的女人就是這樣子,大家都是這樣活下去的。”
于是對方又不說什麼了。沉靜的寒冷滲透進來,将屋中細小的溫暖擁在它闊大的懷中,令這小屋仿佛無邊的海洋上一艘孤零零的船,随時都要和人世切斷關系。玲奈看一看身邊的弟妹,又望一眼靠在屋角的男人。恩人似是已經睡了。玲奈無聲地吐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活計,揉一揉酸澀的眼睛,躺在弟妹身邊睡了過去。
她再醒來的時候一切都靜寂得過分。耳朵裡像是塞進了棉花球一樣,什麼也聽不見。她翻身坐起,才意識到屋中過分的昏暗是因為雪将窗戶封住了,可門卻并沒有掩緊,透進來一縷微藍的晨光。
坐在屋角的男人不見了。
她翻身爬起來,裹了鬥篷,踏上雪鞋,急匆匆奔出去。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很容易便見着站在遠處山坡上的那個人。他站在那裡,擡起頭望着鴿灰色的天空,猶如在等待着一個信号,一道聲音,一個遲遲不來的人。
玲奈停住了腳。她有些不敢去打擾對方,隻好轉身回去,費力地從屋後的棚子裡挖出些柴火。進屋之後她便發現弟弟在哭。
“怎麼了,邦太?”
邦太坐在那裡,哭得一抽一抽的。他伸手抓住玲奈的袖子,怯生生地道:“妹妹不醒……嗚……”
玲奈吓了一跳。她顫抖地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額頭,觸手的高熱讓她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泉?泉?”
她低聲喚着妹妹的名字,慌亂地将她半抱在懷裡。怎麼辦,這麼大的雪肯定是不能去外面找醫生的,但是燒得這麼厲害……
“給她蓋好被子。有幹淨的布嗎?”
低沉的聲音在玲奈身後響起。她猛地回頭,才發現恩人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屋裡,正俯身看着燒得滿臉通紅的小女孩。
“有,有的……”
玲奈慌亂地說,将妹妹放回床鋪上,又拾起一邊薄薄的被子将她裹好,這才從籃筐底部翻出些幹淨的細白布。男人接過她手中的白布,到外面用雪沾濕了,回來敷在小孩子的額頭上。
邦太跪在一邊看着,也記不得哭,偶爾慣性地抽泣一聲。男人看了他片刻,說:“讓這孩子也多穿一點。——我去找些草藥。”
“可現在雪太大了——”玲奈一邊将鬥篷圍在弟弟的身上一邊說着。她不知道怎麼辦好,但恩人似乎絲毫不介意外面的大雪,隻是在出門前,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這孩子的名字是?”
二
宇智波斑
他在等的鷹一直沒有來。
其實斑素來是不承認自己在等的。隻是某人會定期派傳信的忍鷹過來,時間長了就成了某種習慣。他開始在旅途中注意擡頭觀望天空,注意是否有翅膀投下的影子。
那鷹不知是誰訓練的,落下來的時候總是有禮而節制的,并不過分靠近也不過分疏遠,等到他看過信再多一會兒,确認沒有回信便展翅飛走了——這鷹的禀性和柱間全然不同。柱間肯定是不會這麼冷淡的。他會帶着那種爽朗的笑容,不動聲色地靠過來,講着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事情:男人喜歡那些發生在村子裡的小事,那些和厮殺以及戰場毫無關系的、充滿了日常生活的無序和雜亂的小事,就像他寄來的信一樣——岩上的落日很漂亮。天氣暖了,燕子回來了。孩子們在學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之類之類。這些事情像是柱間會注意的,或者他希望分享給斑的,就好像這樣做了,斑就并未和木葉過分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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