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策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黑色的外袍看不出血迹,裡面的白衫已經一片血紅,傷口處還不斷沁出血來,赤着的上身已經傷痕累累,舊傷,新傷,刀傷,箭傷……
不經意的一眼,她頓時呼吸一窒,心口仿佛壓下了沉重的巨石,讓她難以喘息。這些傷……在七年前是不存在的。
她有着他不知的七年,他也過着她所不知的七年生活,至于其中的艱難,隻有親身經曆走過的人,才會理解其中的苦楚。
他們之間不似她與修聿之間那般單純,太過複雜的過去總是剪不斷,理還亂。她愛過他,也恨過他,為他動心過,亦為他絕望過……那些沉重而疼痛的過去永遠是他們記憶中難以觸碰的傷。
☆、我認了,我不如他!
夜很沉,很靜,山林裡傳來夜鷹的叫聲。
楚策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側頭望了望她,薄削的唇因為失血而有些蒼白,疲憊地閉了閉眼,等着青龍幫忙将箭取出。
“我出去守着。”玄武在火堆加了些柴禾,起身說道。
玄武出了山洞,拿樹權将山洞蓋嚴實了,蹲守在從林中注視着周圍的動靜。
煙落看着青龍将傷藥取出,抿了抿唇出聲道:“我來吧。”
青龍聞言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望了望楚策,見他沒有出聲,便伸手将短劍遞了過去:“我們帶的東西有限,還需要什麼嗎?”
煙落掃了一眼傷藥和準備的東西,點了點頭:“可以了。”說話間,取了塊幹淨點的白布,接過青龍遞來的水囊将布打濕,拭去傷口處的血迹,将刀刃在火上烤了烤對楚策道:“沒有麻藥,會有些疼,忍着點。”
“無礙,動手吧!”楚策沉聲說道。
煙落深吸了口氣一手按在手傷口處,一刀下去将斷箭剜了出來,楚策緊緊皺着眉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面上已經慘白一片,額頭上冷汗涔涔。
她将止血的藥粉灑在傷口處,看着血慢慢止住了,取過青龍遞來的白布将傷口包好,道:“好了,這幾天不要再動武,不然傷口再裂開不好醫治。”
說話間順手拿過邊上的布擦着他額頭的冷汗,楚策倏地睜開眼,四目相對,一時間都怔愣着。
“傷口剛處理,晚上可能會開始發燒,我再取些水回來。”煙落别開目光,取過水囊準備起身。
青龍望了望兩人,出聲道:“還是我去吧。”說着從她手中拿過水囊,起身出了山洞。
楚策一句話也沒說,取過邊上的衣服慢慢穿上而後靠着石壁,本以為再也不會看到她,卻沒想到又在這樣的境地相遇了,似乎他們之間的相遇都是這樣的難以預料,蓦然憶起東征還朝,追擊毒人之時,她複雜深沉的目光,那個時候他并沒有想到那目光中是怎麼樣的思緒。
“楚修聿不知道你在這裡。”楚策閉着眼睛出聲說道。那個人若是知道了,此刻怕是早已經跑來了。
煙落默然不語,此事若是讓楚修聿知道,估計真的會生氣了。
“前些日子無憂給你寫信了,看來你還沒收到。”煙落淡然出聲道。
楚策聞言蒼白的薄唇微微勾起,不由想到父子兩個在宮裡的一些趣事。她不經意側頭正巧看見他面上那抹笑意,微微皺了皺眉:“你笑什麼?”
楚策薄唇揚起更深的弧度,說道:“無憂像你小時候。”他不說話,他就會在邊上一個人天南地北的什麼都說,一刻也不停。
煙落聞言抿唇不語,沉默了許久,低聲道:“大哥說,當年……是洛家和先帝要你為帝,要你擔負西楚的一切……對不起。”
楚策聞言掀開眼簾,望着她的側臉,平靜說道:“這條路,我若不願走,誰也逼不了我。”從他冒充那個人站在她面前開始,從他決心走出冷宮開始,他就已經選好了這條路。
如果他沒有那樣的野心和手段,先帝和洛家也不會選上他,隻是這背後所有的一切不為她所知而已。
“那時候我以為坐上了那個位置,就可以主載一切,我答應父皇要保住洛家,終究……也沒有做到。”他靠着石壁,望着燃燒的火堆喃喃說道“小時候站在很遠的地方看到祭天大典的時候,父皇一個人站在最高處,腳下萬民俯首,所有人都說他掌握着太多人的命運,可是當我真正站在那裡的時候才發現,它……并沒有那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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