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顧律說去,江原也仍是抓着顧律的手臂,襯衫半截袖子被他抓的又皺又濕,顧律來不及換。
極小的,像一串紐扣墜在木質地闆上的聲音從顧律拿過來的衣服裡掉了一地,他皺了皺眉,以為是塑料紐扣,林澤去幫他撿,單隻膝蓋磕在地上半天沒起。
“是什麼?”
林澤攥起掌心,擡頭看到江原幹涸到發白的唇,聲音有些異樣“先去醫院吧。”
江原纏着他不放,從未見過的粘人,幾乎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顧律剛拆了他繞過脖子的手讓他坐在床上,轉身去拿衣服,等再站在他面前,就又立馬被江原伸過來的手圈住了腰,阿姨在一旁看的不好意思,接過衣服扭頭整理,顧律沒多少心思例理會林澤,等囫囵把江原押上車,衆人都喘了口氣。
“肺炎跑不了,燒了那麼久怎麼不注意。”
“肺炎?”
林澤的掌心還在痛着,他責怪的眼神落在顧律眼裡就是明晃晃的越界,他有點不耐的皺着眉坐了下來,林澤把點滴适當調慢,藥物随着氧氣吸入,江原那種軟弱乏力的掙紮也沉靜了下來,又開始間歇的說着别人聽不懂的話,林望站在那,兩手插在口袋裡凝神聽了一陣什麼也沒聽懂,隻有顧律靠的近,擡頭看向坐在另一側因為擔心非要跟着過來的阿姨。
“答應他。”
幹涸到發白的唇,被水汽潤出了一點顔色,江原嘶啞地發出幾聲像“媽”的單音。
阿姨拘束地握上他另一隻不輸液的手,紅着眼睛揉了揉全是骨線和青筋的手背“哎,在呢。”
臨時病房裡反反複複的就那麼兩句對話,江原偶爾喊一聲“媽”,阿姨立馬抹眼睛低聲應一句
“哎。”
顧律一個人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他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換過衣服,目光就滞留在皺得不成型的袖扣上。
電話響了不少次,被他調成靜音後,屏幕就一直在亮,這就是他的任務,每天,甚至每夜都在遵循着的一成不變,對面是誰,是公司的部門老總,是别家單位的邀約,或者是休假結束的林澤,他們融為一體,成了顧律的生活,除了接受,他沒有任何選擇。他能體諒數年如一日焦急的生活,到頭來,還是沒有人能給他的驚慌、無措、煎熬難受騰一點容納的空間,它們不被任何人接受,從前不被允許,現在的江原也不能。
無論他握着這個人有多緊,等着他用過多少無望的日夜,如今走到這裡,也仍能感覺到他毫無信任的抗拒。
林澤匆忙告别許叔,打開車門就要直奔醫院。彭揚沒跟着他進去,而是站在路邊接了兩個電話,他擋住林澤的門,眉目也不怎麼輕松,無奈道“我開車,你先去你們公司吧,我去一趟醫院。”
前一天,顧律托彭揚向許景行那裡調撥了兩個人,說是找到了許宣。許家的老大穩坐獄中,無論露不露面,剩下的一片狼藉都得靠許景行收拾,彭揚本以為他甯願欠自己人情也不想欠許景行的,沒想到被顧律陰了一波,臨時喊過去認人的兩個親信,去了就沒能回去,不知道被顧律弄到了哪裡,彭揚一點都不好交代。
他開車走神,十分不耐煩,林澤也并不理會他,一直在打電話,到了公司門口,林澤籲了口氣,整了整領結就要下車,彭揚歎了口氣,長臂掣住他,湊過去短暫的吻了下。
他們的旅程并不愉快,基本上一路都在糟心。故而林澤什麼也沒說,下車後拍了拍車頂,言簡意赅道“辛苦你了”
第79章初冬
江原那沒什麼意識的一陣都是阿姨在安撫着,他應該是太困睡了過去,也就是短短一陣,就很快醒過來,并且是清醒。
他睜眼就問顧律去哪了,阿姨隻好又把人叫進來。
他找人的樣子有點兇,從未有過,顧律一出現他就皺着眉,語氣僵硬“你不是說你不走嗎”
顧律立在床前,用手背靠了下他的腦門,那隻是個下意識的舉動,很難有什麼準确的判斷,江原躲了躲,他看着顧律平靜疲憊的臉,竟在上面總結出了隐忍和不耐煩,他腦子裡高速運轉,想也不想的抓住了顧律移開的手,語氣已經溫和了下來,帶着一絲讨好的低聲說“你不是..說不走麼..”
“我沒有走,隻是在外面透氣。”
江原奇怪的望着他,也不松手,顧律坐在阿姨先前坐的椅子上,朝床頭櫃上看了一眼“想喝水嗎,林望剛送來的,”
江原舔了舔唇,說不渴,顧律剛要起身,江原就朝他靠近,顧律沒有和顔悅色,對他來說就是冷漠和疏遠,他當下基本沒什麼思考能力,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像是生怕顧律馬上就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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