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上午,甄樂思還在床上躺着,雖說是早早醒來了,卻一直懶得起來,賴在床上,不想動,腦子裡一直轉悠着,今天和折汝曠去哪裡?
她一看表,才六點半,心想還早着呢,那就再磨蹭一下,順便想想去哪裡玩。看看宿舍裡其他人,都躺在被窩裡,沒人動彈,五個人都在。那兩個唐都市區裡,汪玉榮和師大子弟白芷田,昨天下課就回家了。
甄樂思想到,昨天晚自習後,和折汝曠一起從教室裡回來,兩人在路上,商量好,今天去興慶公園玩。想起那天,兩個人一起去了大雁塔玩回來,自己就想到了唐玄奘的故事,想到了《西遊記》的成書過程。自己從心底裡,有那麼一份好奇,久久不能釋懷,總想哪天有空,去唐都城南邊的興教寺,據說是唐玄奘圓寂後,修成的塔,就在興教寺。也可以去興教寺看看。
正想着呢,看見連艾瘋急急忙忙起來了,平常把自己的床收拾幹淨後才走,今天爬起來,就穿衣服,穿好了一件外套,又脫下來,換了另外一件,站起來在桌前的鏡子裡照了照,好像不滿意。
又脫下來了,幹脆走到自己旁邊的放箱子的那個架子床上,打開自己的箱子,又取出兩件外套,又是穿了兩次,最終還是扔在床上,依然把最初穿上的那件天藍色外套穿上了。坐在床邊,對着鏡子,不停地在梳頭,打開自己的抽屜,拿出搽臉油,又抹了一遍,而且不停地在那裡,用手反複地揉搓,又對着鏡子,取下眼鏡,擠眉弄眼半天,終于滿意了後,背着自己的書包,要出門去。
正要走,對面上鋪的鄭雪琴,輕輕地問道:“艾鳳,這麼早,就要出去?打扮得這麼漂亮,今天要去哪裡?”
“我今天和幾個中學同學約好了,出去玩。”連艾鳳說着,臉卻泛出了紅暈,似乎還有些害羞的樣子,别人看不出來,連艾鳳自己略微是感覺到了。
她好像有些慌亂,有些緊張,有些沉醉,有些自己陶醉,有些甜蜜,又有些失落。似乎是懷裡揣個小兔子,不知道該怎麼呵護?怎麼照料?
又好像是手裡,捧着塊嫩豆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唯恐掉在地上。就算是掉到灰堆裡,也撿不起來,吹不幹淨的小心謹慎。說不清的滋味在心頭。
就匆匆的走出宿舍門。轉身對鄭雪琴說道:“好的,我們今天,要去那邊的一個風景點玩,要先走了。拜拜!”
“拜拜!好好玩!放開玩!”鄭雪琴笑嘻嘻地說。
鄭雪琴也起來了,她是宿舍舍長,自從和班長調換床鋪,來到這個宿舍後,就接替了原來班長的角色,那個班長來自本省附近的某個縣,農民家庭,高中畢業後,回到農村,當過村裡的婦女主任,硬是憑着一股子拼勁兒,補習了幾年才考上大學的。
這個鄭雪琴來自蘭州,父母親都是一大型工廠的職工,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是一般的工人,有三個哥哥,下邊還有弟弟妹妹。鄭雪琴高中畢業後,因為學習好,父親找人安排她進了廠子弟學校,做了代課老師。
她一邊給學生上課,一邊自己自學刻苦用功複習文化課,補習了兩年,去年考到唐都師大中文系,鄭雪琴因為是給學生教語文,做語文老師,她的文科各門功課都特别厲害,據說去年錄取進校的時候,她的總分是剛剛夠唐都師大中文系的分數線,但她的數學據說才考了六分,英語十八分,其他的語文政治地理曆史都相當的高,幾乎都是班上的最高分,才被唐都師大中文系錄取的。仿佛當年的錢鐘書,也絕對是個奇才。
鄭雪琴是有工作經驗的人,不像甄樂思這些應屆高中畢業生,一路走來,從小學初中高中,直接考入大學的小孩,鄭雪琴深知學習機會來之不易,能考進大學,那可是經曆了千辛萬苦,刻苦努力,才圓了自己的大學夢的。
她上這個大學,目标是特别明确的。不會輕易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就像班長管彌泉所說的,教室裡面的那幾個經常不回宿舍睡覺,經常在教室裡挑燈夜戰,通宵達旦的學霸,都是珍惜着貴如黃金的大學時代。
畢竟這個班級裡面,六十多個學生,年齡差别卻是很大的,最小的十五歲,最大的二十五歲,整整相差十歲。
鄭雪琴作為一舍之長,作為團支部組織委員,也是帶着輔導員韓一農的任務來的,及時觀察宿舍裡,每個學生的動向,随時把控做好宿舍裡思想工作。
鄭雪琴雖說沒有像那個管彌泉那麼誇張,每天要去操場跑步,但她的生活,也是一闆一眼的,井井有條,紋絲不亂。她才是典型的三點一線上,最規矩的最一絲不苟落實到位的女生,在她身上,就是最可靠的一個詞叫規矩條理,她的生活節奏,是穩定的,雷打不動的,風雨無阻的那種,以學習為使命的自覺修煉而成的女學霸。
她的作息時間表和學校裡的,中文系的,八一級一班的課表,高度重合,嚴絲合縫。幾乎每個細節,都進入了自覺自願地程序化過程裡,從不越雷池一步。簡直有些僵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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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雪琴按時起床,整理床鋪,連她的被子枕頭,床單上都是井井有條,一絲不亂,一塵不染,也許她是參加過軍訓的,她的生活,有點從軍營裡來的那種作風。一個被嚴格訓練後的那份規矩,那種嚴于律己的作風,是這七個女生裡最到位的一個,甚至是這四個女生宿舍裡,最像女兵的一個。
她說起話來,也是一本正經,聲音脆亮,高亢,有點女高音的味道。操着一口标準的普通話,當過語文老師,一開口,就給人一種傳道授業解惑的角色。
你隻要和她一說話,就會感覺到了校園裡了,回到教室裡了,她就站在講台上,在給你上課了。你不由得會肅然起敬,自覺地一本正經的,正襟危坐,甘拜下風,聽她給你上課。這種味道是鄭雪琴身上獨一無二的,個女生裡的第一名。
穿好衣服,整理完床鋪,下床穿鞋,洗臉刷牙上廁所,去食堂吃飯,上教室裡上課,做筆記,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複習考試這些程序,鄭雪琴是百分之百的精準到位者。
這會兒,鄭雪琴下了床,看見那個,永遠都在自己的床上的莊可蓮,還在睡,閉着眼睛。就悄悄地拿着碗去食堂了。
甄樂思下鋪的肖詩敏醒來了,懶懶的不想動,她好像對這個中文系的課程,不怎麼感興趣,僅僅是完成了作業就可以了,多餘的書不想看,多餘的作業不想寫,多餘的事情也不想幹,感覺多餘的人也不想理。
在家裡規規矩矩,在學校老老實實,從小到大,就是個人人眼裡和口裡的乖孩子。作為小地方來的小老百姓,父母親就是隻想生個兒子,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這樣的渴求,反而是不能稱心如意,肖詩敏上邊有四個姐姐,她是家裡的老五,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被忽略,本來父母親要把她送人的,隻是那天她大姐看她傷心絕望的眼神,甚至是怨恨仇視的眼神,才心軟了,沒被送走。
從此,她雖然留在家裡了,可好像誰也沒把她當回事,她就這樣像一片葉子一樣,随風飄蕩着長大。走到哪裡都嚴格遵守規矩,唯恐父母親,一時沖動,腦門子一熱,把她送走,在學校,單害怕被老師責罵,明哲保身是肖詩敏的最高原則。
考上唐都師範大學中文系,她的成績是剛上了錄取分數線,六門課四平八穩,哪門都不突出,哪門都不是很差。人家是六十分萬歲,她是以六十分萬歲的心态活着的女生。
這會兒,肖詩敏啥也不想幹,就靜靜的躺在床上,把自己抽空,做個空心人,覺得也挺好。到時間了,别人讓幹嘛,就去幹就行了,不需要操這份閑心。
星期天大部分人都在休息,自己幹嘛要去教室裡,在宿舍裡晃晃,在校園裡轉轉,在别的宿舍裡轉轉,随波逐流的日子就行了。平安是福,幾乎成了肖詩敏的口頭禅。她知道在自己的身後,母親生下弟弟後,全家人父母親和四個姐姐,都一起在寵愛溺愛着,這個全家人的寶貝。
去年九月份,從家鄉來到唐都師範大學中文系八一級一班二組宿舍,肖詩敏慢慢适應了這裡的一切,心想,平平淡淡才是福,平安無事才是最安全的。其他的閑事不做閑心不操,自己盡管掃清自家門前雪,莫管别人瓦上霜。随波逐流,就是最舒服的生命狀态。
肖詩敏想起來,在中學的時候,語文老師說:“平凡平安才是人生的常态和本質。”她牢牢地記住了這句話。從此,這句話就成為了肖詩敏的座右銘。凡事她都會心裡默念警告自己:不求無功無過,但求平凡平安。
我就喜歡做個牆頭草,最起碼還是,長在高高的牆上的草,不是野草,不是山谷裡的雜草,是牆上的随風擺動的草,是有地位,高貴的,沒被徹底抛棄污染的幹淨的草,一樣的充滿着,詩情畫意的,芳草萋萋的美麗。多好啊!
肖詩敏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心裡想着,今天星期天,就是滿足好自己的吃喝拉撒睡之後,随便找點樂子,讓自己順順利利地過完今天就行了。别的什麼無聊的事情,從來不需要費心勞神,絞盡腦汁,浪費生命。心想,長命百歲,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這些警句格言,就是給自己确定的。就是自己的生命頂配。
一會兒吃完飯,去市裡逛逛街,買不買東西,逛逛唐都市的大商場,大商店,着名的街道,也挺好的。看看一會兒,别的宿舍裡,有沒有人要逛街,搭個夥一起逛街去,沒錢也不要緊,給眼睛過個生日也挺好,養養眼,看看街上的美女帥哥,琳琅滿目的商品,不是也挺好嘛。
甄樂思起床了,立馬下床了,穿好衣服,簡單洗漱後,到了對面宿舍,對折汝曠說道:“走,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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