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一看,這是個面色青黑、七竅滲血的男人,脖子上有一圈血淋淋的咬痕——顯而易見是人咬的。
他見得鐘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小仙君,我見你在此處煉藥……可否、可否請你救救……”
男人聲音顫顫,邊說邊哭,說得有氣無力,最後一個“我”字未出,竟突然嘔出一口血來,眼睛一閉、栽倒在地。
“我的親娘诶!”
鐘靈被吓了一跳,趕緊丢掉背繩、沖去探這人鼻息與脈搏,數息過後,轉身便将這人背到背上,往外狂沖。
他身上不負重物時,行速快極,眨眼便跑出博山。一邊跑,還一邊高喊:“大人啊!博山上有毒屍!這個人被毒屍咬啦!”
第十八章多情無情
在阮霰打這條街上空經過,并僅投去一個眼神便離開後,月不解就收斂了眼底的那些微笑意,退到一旁,讓臨時雇來的管事給排隊的人發放安撫銀兩。
排隊的人異常多,有好些不住這條街的,都見錢眼開跑來領“救濟”。月不解懶得搭理這些人,任由他們去了,兀自坐在揮袖之間搭起的涼棚底下,輕搖折扇,思索要接下來該怎麼“對付”阮霰。
阮霰其人,身份難以摸透。他武藝高強,且是金陵阮家人,但明顯與阮家存在矛盾,否則青冥落的刺客不會對他出手。
因為那位“一生之敵”春山刀阮雪歸的緣故,月不解對阮家的動向很是關注,可這些年間,從來沒聽說過有個叫“阮霰”的人出世。
莫不成用了假名?但阮家修為境界和阮霰相當之人并不在多數,他同那些人都對不上号。
真是奇哉怪哉。
月不解不禁晃了晃腦袋。
不過阮霰的身份如何,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人太孤高渺遠,難以觸摸。
他性格簡單,從内到外都淡漠至極,唯獨對“俠”之一字,存了敬畏心。
哦,這人還很倔,又狠又倔,哪怕危及到性命,對警惕之人,依舊手下不留情。這樣的人,便是月不解真摯誠懇地坦白身份、說明緣由,也不會輕易答應同他回去。
于是月不解作出結論:看來要說動阮霰,隻能從“情”這個字下手。
但——
如此一來,便繞回來了。阮霰這個人,是活在多情世界中的無情,要這樣的人動凡心,異常艱難。
思及此,月不解發愁地拿折扇拍了拍自己額頭。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愈是臨近正午,陽光愈是毒辣,幾乎要穿透涼棚的頂蓋。月不解擡眼一望,發現領銀子的隊伍竟是越排越長,甚至尾巴拐去了隔壁街上。
他終于有些忍無可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拖長語調對管事道:“天氣太熱,叫大家不必再排隊,都散了、回去吃飯。至于剩下那些沒領到賠款的,等下午天氣涼爽了,你根據戶籍記錄,挨家挨戶給送過去。”
得了月不解不少銀子的管事忙不叠道是,吆喝起來遣散衆人。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一道身影從西邊彈射而來,聲音劃破長空:“大人啊!博山上有毒屍!這個人被毒屍咬啦!”
他話音尚未落地,人已奔至街面,一路火花帶閃電闖入涼棚,直到月不解面前一尺才刹住腳。
月不解蹙了下眉,立刻起身。
鐘靈将背上的人放平在地,這人臉色比之方才更為不堪看,脖頸上被咬過的那塊肉,已然腐爛。
“大人,你快看看他,還能不能救!”鐘靈焦急道。
“你怎知是毒屍所為?”月不解一眼即探明,卻明知故問。
鐘靈頭也不擡地道:“我曾在南疆号過被毒屍咬過的人的脈,他的脈息與他們相同!”
月不解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從鴻蒙戒裡取出一瓶藥遞給鐘靈:“取其一枚,清水送服。”
“好!”鐘靈忙不叠點頭,拿出水囊和碗,喂這人服藥。
這一連串動作完成,又問:“大人,我是不是該将他安置到陰涼之地?此處雖有個涼棚,但太過燥熱。”
月不解卻搖頭:“你現在當做的,是通知龍津島上的官府,博山出現了毒屍,讓他們告訴島上百姓,遠離此地。”
“哦!對!”鐘靈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我即可前往!這個人就交給你了!”言罷擡腳便跑。
長街上,所有聽見、看見此事的人皆露出惶恐神情,月不解擡眼掃過他們,輕聲道:“毒屍,如同其名,乃是因毒物之故死而複生的屍體。它們沒有理智,唯存進食本能,行動的唯一目的,是咬食活物。被它們咬到的活物,極有可能被感染。”
話音還未落地,便見腳邊躺着的男人睜開眼睛,以極其詭異地姿勢起身,并猛然撲向最近的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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