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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頁（第2頁）

導遊開着小蜜蜂，後面跟着一堆小紅帽。一群人也是不亦樂乎。“啊，都看過來看過來啊，我們現在看見的這個是故宮的……”

胡辛妲不開心地撇撇嘴。一旁的書尹看着她，眼裡載滿了暖意，嘴角微微上撫。

一夥人隻能你看看我看看你繼續往裡面走。

胡辛妲往裡走還是不肯放過那對獅子：“王若你看看，人家獅子都成雙成隊了，你怎麼還單着呢？”

王若終于從懵逼中醒過來，往那獅子看了幾眼，踏進門：“單身獅怎麼了？我就安安靜靜做一隻美獅子，等待着我的酸泥。對了，小辛辛，你懂好多啊。”

胡辛妲擺手：“切，這算啥？剛進來那地方我還沒講呢。那門，那橋，那河，還有你看那排屋頂上的小動物。”她指上前頭飛檐上的角獸，“還有那個琉璃瓦，這故宮裡瓦的顔色都有不同，這裡是黃的，裡面還有青的，黑的。每個都有含義，就連那個地上的磚，牆上的縫……”

書尹總算明白昨天晚上的含義之争了，事出有因啊，事出有因。

她說着說着聲音從活躍緩慢下來：“還有這裡每一個榫卯的連接，每一個門上的門釘，每一處的牆上斑駁，它們都有背後的故事。你不覺得……看到這些，摸到這些，就觸碰到了曆史，仿佛一轉身轉過了風雲變幻匆匆過客，轉到了過去嗎？”

“不覺的。”關嘉曉用目空一切的姿态從地磚順着承重柱望到頭頂的椽架，“一味回憶過去有什麼好的？隻有現在和未來對我來說有意義。”她收回目光看向胡辛妲，“這些東西重要嗎？不能吃不能穿，對于時代進步沒有實質意義，不過是一些徒留的美名其曰精神文化的情懷，除了拖累自身自尋煩惱，讓懷舊的人尋找自我安慰，它還有剩餘的價值嗎？”她的言語是詢問的，口吻卻已經把自己的陳述抛出。

胡辛妲聳了下肩，不想與她争辯，關嘉曉有發表自己議論的權利，她也有保持自己立場的權利。隻是她覺得這樣緊盯着目标不好，急功近利，最後隻會摔得更慘。她轉身看見書尹，突然就在那一瞬間想起了書韻的話。

【他是鐘鼎，你便做他的山林。】

她晃晃頭，眼前的光線飛舞，陽光中有無數塵埃浮動，被光線鍍成溫柔的金黃。她的視野慢慢擡頭，掠過塵埃和藍天落在恢弘的畫壁上。不，她不願意。

這一年的夏天發生了一件大事情。屬于胡子揚的大事情，對的，不是屬于胡辛妲的大事情，不是胡張三的大事情，也跟胡李四無關。

胡子揚失戀了。哇哈哈哈哈哈。笑死了。騷年他失戀了。騷年他被戴綠帽了。騷年他女朋友和同校的自主創業大學生跑了。

騷年醉得蹲坐在了包廂的地上，低頭痛苦地揪着頭發：“書尹，你說我做錯了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他長相不如我，家境不如我，甚至連時間都是我先遇上的她！她為什麼要背叛我……”他竄起來抓住坐在一邊的書尹，揪着他的衣領，“她為什麼要背叛我！！？”

書尹一把拽回自己的衣服，把胡子揚踹到一邊沙發上，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聲音甚至都不帶起伏的：“所以，她為什麼要背叛你？”

胡子揚撞到沙發上，抹了把眼淚，低頭翻身像爛泥般趴在那：“她說我不夠成熟。”他重重地擊打在沙發，一拳一拳像是捶在自己的心口，一聲比一聲重，緊接着他就又跳了起來瘋了樣的咆哮，“她為什麼不願意等？再等我幾年不行嗎！！我在她面前笑得像個傻子，她說喜歡我這個樣子，她現在又說要我成熟。那她跟我說啊！她為什麼不跟我說？她為什麼不跟我說也不願意給我機會？那個人有什麼地方配得上她？成熟？我也可以啊！”

書尹狹長的眼漠然看着他發瘋：“你現在就挺不成熟的。”

胡子揚愣住了，過了會他抹抹臉讓自己看上去像個人樣：“你不懂。”落寞地掉回沙發中，“你不懂。你又沒被背叛過你懂個屁！！”

書尹将桌上的酒推向它：“喝酒。”威士忌杯在桌上劃開流暢的聲響，然後砰然一聲，掉在地上粉碎。

胡子揚就冷冷地看着它在面前破碎，臉上浮起一絲戾氣：“女人，就應該被圈養！”

圈養……書尹的眼眸微微垂下，滑過酒杯光滑的邊沿，不可否認，他喜歡這個詞。“我勸你不要這麼想，自由和平等才能滋生愛情。”

“愛情？”胡子揚笑了，和他昔日在舞台上撩人的低笑不同，這個冷笑極盡了嘲弄意味，他大步上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敬哈科恩上校！”仰頭飲盡，動作急促以緻酒液灑了出來，“男人生來就是武士，女人就是娼妓！我跟娼妓談什麼愛情？哈哈哈哈！我和她們！談什麼愛情？”

“砰！”他将杯子砸在了地上，直接拿起酒瓶往嘴裡倒。

書尹沒興趣欣賞他的頹廢表演，他輕撇過臉，雙手交合靠坐在沙發上，沉默無言，在黯淡的光線裡靜默地發表着他的肅穆。

——

書尹回來的時候胡辛妲還沒有睡，晚上十點多，還算早。

一看到他開門進來，坐在床上玩電腦的胡辛妲不禁發問：“胡子揚怎麼了？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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