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軍營并不是臨時軍營,長期駐紮之下,内裡分布其實是按照一定的軍陣規律部署的。外人若是擅入其中,别說避開守衛不容易,就連想要摸清道路去尋特定地點,也是要耗費一番功夫的——不過這個問題對于安陽來說并不存在,因為曾經作為信鴿的她,早就将整座大營盡收眼底。
初時作為野馬被帶入軍營,安陽一時間并沒能确定自己的準确所在,但在被徐沐帶走後進入早已熟悉的環境中,她很快就辨認出了正确的道路。
正因為她認識去徐沐營帳的路,所以此時也下意識往那邊行去。
可小将軍顯然沒打算将白馬帶回自己的營帳,也不可能将她帶回去,畢竟安置戰馬的地方隻有馬廄。哪怕她再喜歡這匹馬,這匹馬再是通人性,她也不可能将對方帶回營帳她。
各自心中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因此走着走着就有了分歧。還是徐沐先聽見白馬蹄聲不對,發現對方走錯了方向,于是扯扯對方脖子上的繩索:“錯了,走這邊。”
安陽頓住步子,疑惑的看看營帳的方向,再看看徐沐,最後還是跟着她走了。
這一去,兩人便直接來到了馬廄——數萬人的軍營,戰馬雖然是單辟出一塊地方建造馬廄豢養,但大軍分左中右三軍,其下又歸各将軍所轄,各軍的馬廄自然也不在一處。徐沐帶着安陽去的,便是中軍的小馬廄,裡面隻養着徐老将軍和少數幾位将軍的愛馬。
小馬廄的環境比普通馬廄要好上不少。這裡并不擁擠嘈雜,更有馬奴們細緻的照料着馬兒,不僅将戰馬養得膘肥體壯,甚至就連馬廄裡也幹淨得沒什麼異味。
但無論條件再好,也改變不了這裡是馬廄的事實。
安陽一見如此,頓時整匹馬都不好了,完全想不到自己有淪落到要睡馬廄的一天。她下意識開始往後退步,面對着馬廄,整匹馬從頭到腳都寫着排斥與拒絕。
徐沐正牽着她脖子上的套馬索,冷不防差點兒沒被她拽走。等回頭看出白馬眼中的拒絕,又有些不明所以,一邊安撫的摸摸馬脖子,一邊問道:“怎麼了,你不喜歡這裡?”
安陽聞言下意識就想點頭,但想起曾經作為信鴿差點兒就在徐沐面前露了端倪。這回她就謹慎了許多,也不敢表露出自己聽懂了徐沐的話,隻轉過身來繞到徐沐身後,用腦袋供着她的後背,要她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後帶自己離開。
白馬做得這般明顯,徐沐自然懂了她的意思,可就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對馬廄這般排斥?明明她還沒做什麼,馴服的事她也才開始盤算,怎麼現在就連住馬廄對方都不肯了?
徐沐一時想不明白,也隻能歸咎于野馬的不受約束,隻好勉力安撫:“乖,别這樣,馬廄裡有人照料,你會住得很舒服的。而且你今日才被折騰了一日,肯定沒能好好吃東西,這會兒該餓了吧?馬廄有吃的,你跟我去,我拿給你可好?”
經她一提醒,安陽才想起自己今日确實是整日水草未進。而随着這個念頭落下,她的腹中便好似配合一般,響起了一陣咕噜噜的腹鳴聲。
大抵是變成了馬的緣故,這腹鳴聲也很響亮,不僅安陽聽見了,徐沐也聽見了。
安陽從未有如此尴尬的時候,整張臉再次燒得通紅。可惜徐沐看不到,她聽到這陣腹鳴聲隻是怔了怔,旋即便笑道:“你果然是餓了,那跟我去吃東西可好?”
長公主不想為吃的妥協,可饑餓還是讓她躊躇着停下了步子——野馬隻能吃草,但她記得皇宮的禦馬苑裡還會給馬喂水果豆子饴糖之類的東西,總歸好接受些。
徐沐看出了白馬的躊躇,雖然感覺對方聽懂了自己的話,但馬通人性是常事,倒也沒有當初面對信鴿時的驚奇。她隻覺得理所當然,甚至有些欣喜,于是拍拍馬脖子又說道:“你不願過去,那便在這裡等我,我過去給你拿些吃的。”
安陽聽到這裡,看了眼徐沐,終究還是站定了。
徐沐見狀沒忍住唇角翹了翹,又摸了摸馬脖子,連套馬索也沒管就徑自松手走向了馬廄。
馬廄裡幾個馬奴正在打掃,見到徐沐過來,忙有人迎了出去:“小将軍,您是來看墨玉的嗎?”
徐沐出身将門,又注定要上戰場,家中自然是早就給她備好了戰馬的。名叫墨玉的戰馬甚至是從小馬駒時,便被送給徐沐由她親手養大的,如今也是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駒了。
不過這話問出不等徐沐回答,那個馬奴擡眼一望也看見了不遠處站着的那匹白馬——白馬神駿,目光亦是格外靈動,看上去無疑也是一匹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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