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永鑫見他還是這副腔調,上前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氣得直喘大氣地道:“爺、爹娘,這小子,跟咱們說是去問個清楚,結果多虧了我跟去,瞧見他正跟人家要二百兩銀子,你這是賣閨女啊?那家财大氣粗的模樣,咱家芍藥去了能有個好兒?若是這邊過了門那邊就斷了氣,先不說守一輩子活寡,芍藥以後的日子怕是連個丫頭都不如了吧?”
楊氏一聽就差點兒背過氣去,歪在被垛上靠着抹眼淚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呦,生了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你今個兒賣閨女,以後要是有人出錢,你是不是得把你爹娘也一起賣了?”
老祝頭抄起笤帚就朝祝老三劈頭蓋臉的打下去,屋裡的人全都沉着臉,也沒人上前攔着,祝老三隻好東躲西藏地,但頭上臉上還是被抽到了好多下,最後氣得挑起來炸毛道:“你們到底要幹啥,芍藥是我閨女,我樂意讓她嫁誰就嫁誰”
“就想瞎了你的心吧”祝老爺子這時候才開口道,“不管你們之前是分家了還是分什麼了,如今我才是一家之主,芍藥是老祝家的子孫,我不點頭什麼婚事的你壓根兒就别想以前家裡有啥事兒我都沒說過什麼話,因為我尋思着,雖然論輩分你們是管我叫爺,但畢竟這麼多年沒見過,家裡都是啥樣我也摸不到個準脾氣,别到時候給胡亂的指使,反而好心辦壞事,但是今個兒這事兒,我着實是不能不吱聲了。”
老祝頭聽了這話趕緊道:“爹,你這說的是啥話,家裡的大事小情的,隻要你覺得我們做的不對,你該說就得說。”
“幺兒,那我今個兒說啥你聽我的不?”老爺子表情嚴肅地看向老祝頭。
“爹,不管你說啥,我是做兒子的,他們更是晚輩,自然得聽”老祝頭毫不含糊地道。
“行,我也聽你念叨過不少家裡的事兒,我來了這麼久,自個兒也瞧見了不少,老三兩口子是個啥樣,我覺得你們心裡比我還有數,當初鬧了一回休妻,那時候其實我就想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呢雖然芍藥娘的确是個不好的,但是咱家老三要是個上進懂事的,也不至于弄成如今這樣,你是賭是嫖那也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可如今你連自己親閨女都不當個玩意兒,你自己說說你辦得是不是人事兒?”老爺子說到後面已經氣得聲音顫抖,擡手指着祝老三,半晌才緩過氣兒來繼續道,“所以今天我不說話不行了,家裡其餘的人也都給我聽好了,老三,從今天起你就不再是我們老祝家的人了,以後你是坑蒙拐騙還是吃喝嫖賭,都跟祝家無關,房子暫時借給你住着,等今年秋後把你種的莊稼收了,把你爹娘的錢換上,以後咱們就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吧”
家裡的人全都被老爺子的話驚呆了,祝老三也驚訝地長大了嘴,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半晌回不過神兒來。
楊氏雖然心裡生氣,但祝老三到底是親兒子,聽了這話趕緊在背後捅老祝頭,讓他開口說話。
老祝頭也覺得十分的意外,猶猶豫豫地開口道:“爹,這是不是……”
“是什麼?你還管我叫爹不?我說話好使不好使?”老爺子有些動怒地問,“還是說,你還想跟以前似的,啥都不聽我的,我是再沒有半輩子能等得起你了”
老祝頭見自己老爹都把當年的事兒拿出來說了,也知道老爺子的倔脾氣就是這樣,認準了就不會再改,而且他也的确對老三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一咬牙道:“爹,你說的對,老三這樣的人,那心長得就是歪的,家裡一次次的幫他擦屁股,他一次次的不長記性,上回跪着又哭又發誓的說要改,結果這才老實了幾天,就又做出這種事兒,我聽爹的,老三,我跟你母親生你養你,在你身上操的心比你三個兄弟加起來的都多,你自己拍着良心想想,你一次次做的都是不是人事兒?你爺如今發了話,我和你母親也被你弄得差不多寒了心,如今年紀也大了,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跟你生不起這個氣了,我還得多活幾年伺候你爺呢我一會兒就去跟裡正說,找村兒裡的男女老少到一起說道說道,你出了家門之後,是死是活,是好是孬,就都跟祝家無關了。”
祝老三聞言跳起來,瞪着眼睛道:“爹,爺老糊塗了你也跟着發瘋,我、我幹啥了你就要把我逐出家門?我知道以前我是做了不少混事兒,可這回不過就是為了個丫頭片子的婚事,你就為了個賠錢貨的孫女連你親兒子都不要了?”
這話說罷屋裡忽然間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門口,芍藥緊咬着下唇,面無血色地倚在門框上,眼睛腫得跟桃兒似的,也不知都流了多少的眼淚,這會兒兩行淚水正順着臉頰無聲地滑落。
祝大姐一個箭步上前把芍藥摟在了懷裡,哭着道:“乖孩子不哭,大姑要你,大姑疼你,以後你就是我親閨女,就隻當你爹娘都死了,以後大姑風風光光的給你操持婚事。”
看見芍藥這樣,連剛才覺得對祝老三不忍心的楊氏都覺得心酸,朝芍藥招手道:“芍藥,來,上奶這兒來,你大姑說得對,就當你爹娘都死幹淨了,咱家還這麼多疼你的人,不哭了……”嘴上說着不哭,自己卻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
芍藥摟着楊氏的脖子,也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屋裡衆人都于心不忍地别開了頭。
祝老三見這情形,一跺腳道:“走就走,我就不信我一個老爺們,到了哪兒沒有活路我今個兒收拾了東西就走,地裡的莊稼就當是我還錢了,夠不夠的也就那些,多了我也沒有。”說罷扭頭出門回屋去收拾了鋪蓋和衣裳,用麻繩捆好,當真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楊氏追到門口,看着祝老三背着鋪蓋卷大步流星地朝村口走去,連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留下,想起他小時候病病弱弱的模樣,想起自己這麼多年為他操心受罪,如今隻換來這麼個背影,隻覺得心如刀絞,眼前一黑就貼着門框出溜下去。
“娘,你咋了,娘……”祝永鑫趕緊跑過去,把楊氏扶起來搖晃了兩下,見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吓得魂飛魄散,也不知該做什麼好了,就一個勁兒地叫,“娘,娘你别吓兒子,你醒醒,老三走了你還有我們呢,娘……”
“趕緊的去請郎中”老祝頭沖祝老四嚷道。
祝老四忙應了一聲往外跑,祝大姐過來扯着祝永鑫道:“趕緊的把娘抱進屋躺着去。”
不多時,郎中來診脈之後道:“不妨事的,就是之前一直沒有休息好,又加上突然間的氣極,所以才厥過去的,吃兩服藥然後将養幾天就沒什麼大礙了。”
把楊氏安置好之後,芍藥在竈間看着熬藥,家裡的大人們又都湊在一起商議,芍藥的婚事到底該怎麼處置。
祝永鑫心裡憋氣,捏着拳頭使勁兒地砸在炕沿上,恨聲道:“那婚啟肯定是假的,他們在日子上做了假,可如今咱也沒個證據,不管說到哪兒咱也站不住個腳,可咋辦才好”
“要不咱去找找那證人和媒人,求求他們或是給些銀錢,讓他們實話實說”林氏有些沒底氣地道。
“你這叫啥主意。”祝老四聞言冷聲道,“若是說給錢,咱家全拆巴着賣了也比不過趙家随便拔根毛,那倆人能黑心地幫着作假換錢兒花,别說是去求,你就是去磕頭作揖,人家肯理你才怪。”
祝大姐這會兒稍微地冷靜了兒,在心裡把事情從頭到尾的捋了一遍,心裡總覺得似乎哪裡差了點兒什麼,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道:“咱還把那個給算八字的先生給忘了,若是那人知道内情,也許咱能問出些啥來,就算是他不知道内情,至少咱也能知道是啥時候給算的八字,這不管是下定還是下聘,總都得是在算了八字之後的事兒吧”
“對啊,大姐這話說得在理。”祝永鑫也喜道,“我這就再去趙家村一趟,我覺得良子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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