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思着找你商量商量,讓留哥兒拜齊老五夫婦做幹爹幹媽咋樣?”祝大姐直接上炕坐下才問。
“要說呢,齊老五家條件不錯,他們兩口子人也不錯,隻不過留哥兒……”方氏欲言又止。
“是啊,留哥兒的生辰,怕是咱倒貼錢都不會有人願意做幹爹幹**。”祝大姐的神色也有些黯淡下去。
荷花聞言便道:“為啥非要找個人家,我見書上說,有人家的孩子年幼多病,便去個寺廟裡燒香,請寺裡的師傅給賜個僧名,然後賜一身兒僧衣,平時的時候就穿着僧衣,叫做寄名僧,然後等孩子到了十二歲,再到寺裡去磕頭還俗,幼年便等于是佛家弟子,得了佛祖的庇護,自然是能平安長大的。”
“當真還有這樣的說法?”祝大姐聞言很是歡喜,“若當真是這樣,我明個兒就帶他進城去進香。”
“我也是打書上看到的,大姑不妨再跟别人打聽打聽,看咱這邊有沒有這樣的規矩,不然若是我弄錯了,豈不是還要害得大姑白跑一趟。”荷花聞言也有些拿不準,幹脆跑回屋把那書翻了出來給祝大姐看。
“若是書上也寫了那就決計錯不了的。”祝大姐看了之後連連的點頭道,“我明個兒帶他去城裡的三普寺問問,即便沒有這樣的規矩,也應該趁着要到三歲的生辰了,好生的拜拜菩薩,保佑他以後順順利利的。”
“這樣也好”方氏聞言點頭道,“不管怎麼多,多求神自由神靈庇佑,咱們村兒裡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沒有個寺廟,連求佛拜神都得去城裡,當真是十分的不方便。”
祝大姐聞言心念一動道:“我以前在外頭的時候,見過有的地方遭災,便大家一起湊錢建廟立菩薩像的,你說咱們今年大雨不停,若是也建個廟起來,會不會能有些好處?”
“這我可說不好,而且這種大事也都是裡正和齊家的那些長輩們張羅的,咱家本就是外來戶,更不好牽頭去說這樣的話了,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建起來以後有效果倒也還好,若是建起來之後還是這樣下個不停,那到時候咱家還不得被全村人背後指指點點,閑話不斷?”方氏連連地擺手,讓祝大姐打消這個念頭。
祝大姐本來也就是随便說了一嘴,如今聽得方氏的話也有道理,便放下也不再理會。
端午節這天,雖然沒有晴天但是打從淩晨就隻有細細的毛毛雨,到算得上是近些日子以來天氣最好的一日了,祝大姐一大早便鎖了門,帶着枝兒和留哥兒準備進城。荷花跟方氏頭一天晚上就包了粽子,第二天天還沒亮就下鍋都煮熟了,早晨托祝大姐帶到城裡給博榮送去,方氏還單獨捆了一串兒是給博凱的,荷花見狀心裡不樂意,但是也不好攔着,便擦擦手自個兒先出去了。
茉莉見她沉着臉不樂意,奇怪地問:“這大過節的是誰惹你了?”
“沒啥,就是心煩”荷花不想跟茉莉說博凱的事兒,不然依着茉莉的性子,怕是要當時就炸毛的,隻自己悶悶地往屋裡去了。
茉莉見狀跟進去道:“如今這樣的天兒,家裡誰不心煩,你好端端的再拉着個臉,看得人心裡越發的悶了,大過節的也沒個喜慶勁兒。”
荷花被她一說更覺得憋悶,也沒搭話便起身兒徑直地出門去了。
芍藥見茉莉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忙勸道:“茉莉姐,最近天這麼下雨,荷花天天惦記着地裡,還要操心家裡的雞和蘑菇,這幾天晚上都翻來覆去的睡不好覺,心煩也是沒法子的,你就快别跟她置氣了。”
茉莉聽芍藥說荷花沒睡好,頓時又覺得惦記着,把上次鄭大夫給家裡配的一堆藥茶翻找出來,找到安神茶擱在一旁,囑咐芍藥道:“今晚睡前你記得提醒我給荷花泡上,鄭大夫說這茶安神的效果極好,本是給爹娘留下的,她最近睡不好先喝點兒也是好的。”
“茉莉姐,其實你心裡對家裡誰都關心得很,偏生就是嘴裡每每都要訓人,何苦來的。”芍藥見茉莉這樣,忍不住道,“若是你嘴上也能多哄人幾句,那豈不是大家都皆大歡喜。”
“我天生就沒長那說好話的舌頭,可不會像荷花似的,總是能哄的人開開心心的,所以别人對我甩臉子也是正常,習慣了也就沒啥的了。”茉莉臉上沒什麼表情地說完也轉身走了,倒是讓芍藥面色有些尴尬地坐在炕上,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兒來。
荷花從屋裡出去便鑽進種蘑菇的棚子裡,見良子正在裡頭查看那些布袋子裡的情況,探頭看看似乎沒有任何要出蘑菇的迹象,不由得有些洩氣地說:“唉,看樣子也是沒戲了,今年可當真是走足了背字兒,做什麼都不成。”
反倒是良子的心态十分不錯,見荷花這樣便把手裡的布袋子放回去,拍拍手上的土道:“蘑菇若當真是那麼容易種出來的,那豈不也不是個什麼稀罕物了,哪裡還用等到咱們來種,老早就有别人去種了,這不過才是第一次嘗試,有個啥可洩氣的,你知不知道,我小時候跟我爺學在山裡下套子,一共試了幾次才成功?”
“幾次?”荷花擡頭問他。
“足足七次。”良子伸手比劃了個七的手勢,“我爺領着我跑山跑了一段日子,天天讓我看着他下套子,直到我看的不耐煩,覺得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太容易了,他便說那你自己開始下套子吧,我第一次下的時候可是信心十足的,結果别說是兔子,連根兔子毛都沒套到。後來又接連試了幾次,不是下的地方不對,就是沒有下好讓上套的兔子又逃了,如此三番的,直到第七次才套上了個兔子,還是個已經老得快要不中用的兔子,打那之後我就知道了,許多事情都是知易行難,看着簡單但是做起來卻很是費功夫。如今咱們才是第一次嘗試,有啥可洩氣的,就算要洩氣,你也得超過我那七次了以後再洩氣才不遲。”
“良子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多謝你開導我,的确是我最近的心情不好,連帶着連耐心都沒了。”荷花聞言很是羞愧地說,“道理并不是不懂,平日裡也是十分會說别人的,隻是有時候擱在自己身上,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了。”
“我這兒哪裡算是開導你,不過是拿我自己以前的教訓給你鼓鼓勁兒罷了,如今這天兒總也不放晴,任是誰也沒有心情好的。”良子說着又回身去挨個兒地查看布袋子,荷花便也上前去幫手。
傍晚的時候祝大姐從城裡回來,留哥兒果然已經是一身兒的僧衣僧帽,還拿回來一副木頭的碗筷,說是寺裡的僧人給的,讓留哥兒以後拿這個吃飯,說是以前在佛前擺放貢品用的,拿這副碗筷吃飯能沾得菩薩的福氣。
祝大姐晚飯後到荷花家,私下對方氏道:“我今個兒進城遇見咱們村裡學堂的傅先生了,閑聊的時候便說起在村裡建廟宇的事兒,傅先生說這是行善積德的好事兒,他會以自個兒的名義去跟裡正說這件事的。”
方氏聞言雙手合十,連聲念誦道:“阿彌陀佛,若當真能在村中建廟請佛,那可當真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了。”
這廂晚上剛說過這件事,沒料想傅先生辦事還當真是神速,第二日裡正便叫全村每戶出人在祠堂大院兒裡集合,說了這要在村裡建廟的事兒,鄉下人對神佛向來都是極為敬畏的,但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見道:“如今這天兒下了快一個月的雨,即便是我們有心要蓋,這廟怕是也蓋不起來的吧?”這話頓時也引起許多人的贊同,如今天一直陰霾潮濕,别說是土坯子晾不幹,連地基都是沒法挖的。
裡正聞言便擡手示意讓大家稍安勿躁,揚聲道:“村裡的村尾那邊有一趟空房,是以前齊家一個遠親所居的,但是後來他家長輩去世,唯一剩下的一個小哥兒也遠走他鄉,已經空着十餘年了,我是想,不如大家去把那三間房翻修刷抹一下,然後咱們擇個吉日請三尊菩薩過來,不如大家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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