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穿着個粗布的褲子,上身就系着個肚兜就跑進來了,偎到荷花身邊蹭來蹭去的。
荷花明知道他想幹什麼,但就是把他當作空氣似的不理睬,依舊自己掂量着列單子。
“二姐……”栓子摟住荷花的左胳膊叫。
“幹啥?”荷花頭也不擡地問,“剛吃飽飯就饞了?”
栓子答非所問地說:“二哥今個兒教了我一首詩,我背給你聽好不好?”
“背吧”荷花還以為他是過來顯擺自己的,便笑着說,“背得好了姐給錢買糖角子吃。”
“海馔糖蟹肥,江醪白蟻醇。每恨腹未厭,誇說齒生津……”栓子立刻就搖頭晃腦地背了起來,但是隻背了幾句,就又粘到荷花身邊問道,“二姐,蟹到底是啥?咱們這裡都沒瞧見過,二哥說蟹有八個爪子,還有很硬的蓋兒,而且還說是橫着爬的呢,真的有這樣的東西嗎?”
荷花聞言忽然心裡一酸,自己前幾日吃螃蟹,還存着以前的記憶,覺得那是個尋常見的東西,卻是沒想起來,栓子連螃蟹是什麼東西都還尚且不知道,想到這兒她一把将栓子摟進自己懷裡道:“今年二姐給你買螯蟹吃。”
栓子高興地不得了,叫嚷着就跑出去了。
這邊答應了栓子,荷花又有些犯難起來,自己來到這裡之後都還沒見過活的螃蟹,這下倒好,先把個承諾許了出去。想到這兒她手底下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把菜單子寫好了送過去給方氏過目,都念完了才問:“娘,咱們這邊是不是都沒有賣螯蟹的?”
“好端端的怎麼想起問這個。”方氏在心裡斟酌着添改,聽了這話就往南邊指了指說:“都是南邊兒靠海邊兒的地方有,咱們這兒又冷又不臨海的,哪裡會有那東西,不過我記得有時候冬天裡有那凍在冰坨子裡的來賣,不過咱家從沒買過就是了。”
“還不都是博甯,好好的教栓子背什麼蟹的詩,弄得他嘴饞的跑來問我,我就許了他說,今年就給他嘗嘗,結果等許了之後才想起,我連有沒有的賣都還不知道呢”荷花按着方氏說的改了菜單子,然後揣進自己袖子裡說,“行了,都弄好了,娘明天就好好享享福,幫我和大姐坐鎮掌眼就行了。”
八月十五這天,上午就陸續的有人在自家田間地頭撮土插香,祭拜土地爺。中秋過後就到了最是忙碌的收割時節,所以鄉間都俗傳說今天是土地爺的生辰,所以都在地頭祭拜,求土地爺照顧,給自家一個好收成。
祝永鑫也拎着方氏給準備好的東西,到自家地頭拜了一番,将瓜果和一小盤月餅都供在地裡,又在田裡轉轉拾掇了一番,才背着手轉身回家。
荷花和茉莉出門買菜,一路上都瞧見各家祭拜土地爺供着的東西,就問茉莉:“我記得小時候咱們這兒沒有什麼土地爺的生辰這回事,怎麼這兩年又興起這麼個東西?”
“什麼叫着這麼個東西……”茉莉對這些還是有些相信的,瞪了荷花一眼說,“以前咱們是不知道這日是土地爺的生辰,前兩年有人去南邊兒幹活,回來之後就帶回來這麼個說法,大家就也都跟着學了。”
荷花路過一家地頭,見全家老小跪在地上虔誠地磕頭祭拜,剛才都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不管是怎麼傳開流行起來的,至少也是因為它寄托了莊戶人家那種期盼豐收的美好願望。說實話在古代靠天吃飯實在辛苦,沒有優種、沒有化肥、沒有農藥,也沒有什麼除草劑或是什麼東西,更沒有大棚和氣象技術,當真都是兩眼一抹黑地全憑老天賞臉。若是哪年天旱、發水或是蟲患、霜凍,那麼全年的辛苦就都打了水漂,所以說在人力不可為的情況下,各種的求神拜佛就成了大家的感情寄托了。想到這些荷花不由覺得自家還算好運氣,雖說自己做不出什麼超前高科技的東西,但是至少也能有所幫襯。
茉莉似乎很心有靈犀地忽然開口道:“咱們家也真算是命好的,這幾年地裡基本都挺順的,沒趕上什麼大的災啊難的,不然這一大家子人,到時候難不成都去喝西北風?”
“難道還有人盼着自家不好的啊?”荷花從路邊掐了個大葉子擋着太陽說,“人都說好的不靈壞的靈,你可少念叨,到時候把什麼念叨來了,你倒是拍拍屁股出嫁了,我們可就得哭了。”
“你……”茉莉擡手就想去敲打荷花,一擡眼正好看見齊錦棠站在不遠處的樹下,正好看着自己姐妹二人,頓時收回已經伸出的手,自己停住腳步,抿了抿鬓間的頭發,對荷花道:“前頭有人等你呢,我就不過去了,你自個兒買菜去吧”說着把手裡的籃子往荷花懷裡一塞,就怎麼叫都不聽的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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