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停留在最後一頁,蘇洄看了看,拿起酒店的電話撥通。
洗澡的過程中,甯一宵聽到開門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洗完,他擦了擦蒙上水霧的鏡子,看了一眼自己嘴角的傷口,已經快要愈合。
甯一宵不自覺想到了蘇洄為他處理傷口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樣子也很漂亮。
但他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換上寬松的衣服,他帶着一身濕蒙蒙的熱汽出來,關上浴室門,發現蘇洄又一次趴在了陽台的欄杆上。
總感覺不是很安全。甯一宵用自己的毛巾擦了擦頭發,朝陽台走去。他聽見細微的哼歌聲,很輕,蘇洄的頭也小幅度晃動着,毛茸茸的,像玩偶。
“趴在這兒做什麼?”甯一宵習慣從後面跟他說話,吓唬他。
但蘇洄這次沒被吓到,反應慢悠悠,“嗯?”他轉過來,手裡還握着一瓶洋酒。
甯一宵愣了愣,從他手裡拿過酒,“你怎麼在喝酒?帶過來的?”
蘇洄手往房間裡一指,又比了個打電話的動作,慢吞吞說:“我剛剛叫的酒……度數有點高。”
他手撐着陽台欄杆,站穩了些,對甯一宵笑了笑,用頗為自豪地語氣宣布:“我喝醉了。”
這還是甯一宵第一次發現,原來也有醉鬼會誠實面對自己喝醉的事實。
“是嗎?”他笑了笑,故意逗他。
“嗯……”紐約的夜風是暖的,連聲音都被酒精浸泡得柔軟。
蘇洄緩慢地點了兩下頭,而後忽然伸出手,幻想自己像綠色的藤蔓那樣攀纏着對方,發燙的手指捧住甯一宵的臉。
甯一宵僵在原地,還來不及推開,蘇洄就這樣踮起腳尖,勾着他湊上前,很自然地将臉頰貼上甯一宵微涼的臉,交換體溫。
“我是不是很燙?”
第26章P.懸日之夢
甯一宵的呼吸幾乎停滞。
蘇洄的臉頰柔軟、潮熱,蹭在他愈合的傷口上,在心髒留下躁動的餘波。
“你身上好冰。”蘇洄的臉滑落,帶着熱的呼吸嵌進他頸窩,然後小聲地、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甯一宵,甯一宵……”
仿佛一種咒語,正在一步步摧毀甯一宵辛苦建立起的防禦系統。
就在快要接近沉淪的那一刻,他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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