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年聞言,心生疑慮:[師尊為何突然生出這個決定?回去再教不是一樣的嗎?]
還是說……此刻師尊就連與他乘同一把寒劍都無法接受了?
慕君年心中思緒萬千,然而畫卿顔并未察覺到他的異常。清風仙尊說着,指中就凝聚出靈力,變幻出一把靈劍,将其往空中一抛道:“看好了。”
慕君年聞言将微垂的眼簾擡起,他擡眸的那一瞬間,眼中所有思緒便就消退得一幹二淨。
慕君年定定地看着師尊的身姿與面容,他似乎想要從畫卿顔的眼中捉到任何一點蛛絲馬迹。
可師尊眼底一片澄澈清明,除了演示禦劍之術外再與其他。就好像……他真的隻是想要認真教授他,如何禦劍飛行一樣。
是他多慮了嗎?
慕君年不知道,但他想師尊肯定是故意使然。
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師尊。
慕君年猜得也确實八¨九不離十,畫卿顔心底一旦不高興起來,就會在小事上鬧脾氣。
反正慕君年天賦極高,在修煉之上的任何事情,隻要他看過一遍,就能牢牢記下來。
畫卿顔示範一遍後,便讓慕君年演示一遍給他。為防止慕君年故意出錯,他直接道:“若這麼簡單的禦劍之術你都不會,回去後就給我自行閉關修煉吧。”
慕君年原本想要偷偷洩一絲靈力出去的動作,瞬間頓住了。他眼簾一垂,老老實實地将劍禦起,完美地展示了這一禦劍之術。
“不錯。”畫卿顔并未吝啬對其的誇贊與表揚,他淡道:“今日回飄渺峰,你便自己禦劍飛行吧。”
慕君年神色一頓,果然……
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掩去眼底的神色,恭敬地回道:“是。”
寒劍禦起,慕君年立于仙劍之上,直上雲霄,向飄渺峰的方向飛行。
畫卿顔也折了一根樹枝,禦物飛行。但他始終将速度保持在慕君年身後,為避免與慕君年說話也是為了看護他“第一次”禦劍飛行,别真一不小心出了差錯從高空掉了下去。
回到門派已是中午了,此次禦劍飛行回到飄渺峰,用了上回離去時的兩倍時間。不過對于剛“學會”禦劍之術的慕君年來說,這效果已是很不錯了。
畫卿顔甫一落地,便道:“午飯你自己吃的,我近來需避五谷,不能再食人間煙火了。”
慕君年眼底眸光微動,良久才沉聲回道:“好……徒兒知道了。”
畫卿顔倒也并未說謊,他這幾個月來,一天三餐基本都會吃慕君年做的食物。化食丹都快被他當糖豆來磕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得克制。
第27章上清靜峰
黃昏時分,太陽早就下山了。待畫卿顔來到師兄陸葑馳處,天邊已暮色沉沉。
陸葑馳吩咐門下弟子沏好茶來招待着師弟畫卿顔,他溫和地笑道:“你離峰已有半月,怎得一回來便就過來找我了?是有何事情要同我說的嗎?”
畫卿顔接過師兄遞過來的上好茶茗,回道:“我來此找師兄,确實是有重要的事需與你一同商議。”
清風仙尊來找師兄說話,便就為北境雪域千仞雪山之上,出現的那一抹虛幻的黑影而來。畫卿顔言道:“那黑影還不止出現在北境雪域,我在天竺城中的一間客棧裡……”
他說到這裡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便頓了一頓。而後,繼續說道:“感知外面有異常之處,便追到千裡之外,看到了一個同樣為虛幻的黑影。那黑影,非人非妖非魔之物。”
“什麼?”陸葑馳驚詫道:“這世間竟還有這等存在?”
“世間萬物何其之多?罕見稀奇之物自是有的,或許恰恰隻是我們不知道它們的存在罷了。”畫卿顔神色逐漸有些凝重起來,他正色道:“不過,我以神識去探查,亦無法确定它的實體。那物……似是超脫三界之外的東西。”
陸葑馳突然心神意會道:“是那次的天裂嗎?”
異世之物破壁壘而出,降天罰。
否則,他實在想不到,能超脫三界之外的物種究竟會是何物?
且所有的異常,都是來自那晚的天降異象。
“我也不清楚……”畫卿顔并未提及,他後來又回到客棧,撞見了慕君年在幻境之中與幻象中人親密相貼之事。他那會一時受了刺激,便沖出了客棧,在無邊夜色中又恰巧撞上了那個黑影,并與之交手了一番。
那時,不知是他心理作用還是怎的,他竟在那黑影中感知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
沒有任何依據的,說不清道不明,卻也确實是在那一瞬間,叫他瞬間怔愣住了。
那個氣息……好像就是慕君年身上的氣息。那時他曾于千百個日夜裡,與慕君年緊緊相貼,鼻息間聞到的盡是他的氣息,他怎可能會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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