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九淵仙君是生了心魔,舍利本就應化歸天地,他卻偏不願意旁的修行者染指舍利。修道者本該看破紅塵心無塵埃,他卻越來越不通透,比剛入門的年輕修士還要癡纏執拗。”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面露鄙薄,姿态潇灑地開扇,向阮紅塵展示他的墨寶。此處普遍搞宗門崇拜,果然聽不得霍家師徒的壞話。馬上有腳夫嘲笑書生假高潔:“那不一樣,仙君和老宗主情同父子,情分非同一般。看你窮酸樣,你家也不富足。你爹卻養你教你給你銀子讓你一心趕考。而不用像我一樣當個真爺們幹活攢錢養爹娘和未來媳婦。他要是死了你不也得哭天搶地披頭散發,哪還有心思在漂亮姑娘面前拽酸文……”“呸,”書生儀态不存,跳起來和腳夫對罵,“你爹才死。”糯糯熟練地跳到阮紅塵肩上,撥她耳墜催促:快走快走,再不走這幫臭男人又要為你打起來了。他兩上午去聽戲,然後上酒樓,下午去賭場,然後看花魁。四處打聽常霁的同時吃喝玩樂樣樣不落,一擲千金。阮紅塵很富裕,從她能半個月塞滿糯糯的乾坤鈴就足見一斑。狐狸精種族天賦就是讓别人千金博一笑。自從阮紅塵家族裡有一個前輩被個金礦主求去當了媳婦,讓整個家族繼承了好幾座金礦之後就更是……糯糯在被塞了一個新的乾坤鈴之後有點受不住了:“别給我買了。”他剛才聽了一番“你爹”的争論,忽而就生出好些想法來:原來别人家爹和師父是這麼對家裡兒子徒弟的呀。給孩子依靠,并不予餘力給他最好,甚至還希望讓小崽子過得比自己更好。糯糯雖然在娘親身邊呆了八年,但那會兒真隻知道撒嬌。何況娘親身體一向不好,他也不會不懂事地要這要那。去找爹,他那冷面老爹又不止一次告訴他:“你娘很喜歡你,你多和她呆一會,别來煩我。”這般兩邊提不了要求,着實不太清楚父母作用這麼大。何況他後期被掃地出門,其他族人也四散在雪山各個角落,和他并不親近。他更是無從得知:原來做飯築屋抓魚捕獵這些功夫,别的小貓都是有爹娘教的。糯糯自強自立的小野貓之魂在沉睡了半個月之後又覺醒了。他瞅瞅阮紅塵:她現在管我吃穿用度,那是她腦門子熱。我卻不能這麼心安理得受着。畢竟她不是我爹娘。以後她厭了,想起來這幾日的事,怕是要煩我。做貓就應該自力更生,絕不求人。“以後你别給我花銀子了,我是男子漢。”糯糯躲過花魁欲圖摸他的手,爪子戳戳阮紅塵,“換我來養你好不好。”邊上的花魁見了不少精怪修士,噗嗤一聲笑了。阮紅塵來這裡不過是聽聞此處花魁乃是城内最美豔的女子,來比美的同時順便打聽常霁是否有來過此地。有的話順便打聽下他對女子的喜好而已。這會兒豔壓花魁,又打聽不到常霁的消息,聽人嘲笑她的貓就把人打發走了。于是乎屋内又隻有他們二人。呼吸都靜悄悄的。阮紅塵醉了,伏倒在軟榻上,一手撈過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貓一下下撸着,竟是默契地接上了話茬:“白日裡我聽那腳夫罵書生蠹蟲,就怕你要多想。”“唔。”糯糯尴尬道,“我白拿了你好些東西,确實是你的蠹蟲。”“不要這麼想,我之前帶你下山之前,就說過我喜歡你,願意養你。你跟我下了山,自然是我照顧你多些。”阮紅塵一手捏着酒杯,小口小口啄飲酒,“何況你也不是男子漢,你說你們族十五歲就讓幼崽自立……你知道我多大了嗎?”糯糯搖搖頭。“我一百五十歲了,剛剛自立成年三個月。不止是狐族,世間精怪普遍百歲左右才會脫離父母的照顧。你在我這兒,還隻是一個小寶貝,一隻小小的貓崽而已。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還要偷妹妹的奶吃。”阮紅塵不給他反駁的機會,而是把糯糯放在了膝蓋上,“我比你大一百多歲,又比你富足得多,在平常花銷上多照顧你一些是理所當然的。何況你也照顧我脆弱的腸胃,顧着我一路上的瑣事”“你會吃膩我做的點心。”糯糯想起梅花飯盒一天都沒被拆開,忍不住控訴,“昨晚還讨,今天就放一邊不吃了。我隻是隻身無長物的野貓,我還不了你的好。”“那個啊,我留着有用,當驚喜……”阮紅塵醉了,話頭順口溜出去一半才稍微清醒,又及時把話題收回來,“你隻記住我不需要你記我的好,也不需要你還銀子。我富足,便想要與你分享,我願意。這分享在我看來輕而易舉,甚至算不得什麼值得記挂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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