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塵支吾道:“嗯,好啊,講什麼呢……”
謝展甯道:“随便講什麼都行。”
顧離塵道:“那,我就給你講講千岩宗創立之初的故事吧。”
謝展甯道:“嗯。”
顧離塵悠悠道來:“千岩宗是我義父石潄流一手創建的宗門,那時宗門初立,義父身邊隻有我和阿姐二人,阿姐原是聞人偃師一族的繼承人,而我亦先天異于常人,所以義父并未收我倆為徒,後來,師父也隻收過一個親傳弟子,那便是你昭華師叔,你昭華師叔也是個孤苦的人,我還記得義父之所以收他為徒,是因為他也愛極了辛夷花。”
謝展甯重複道:“辛夷花?”
顧離塵點了點頭,“嗯,辛夷花。”
二人頓了半晌,謝展甯又道:“師父,你繼續說吧。”
顧離塵道:“我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阿姐待我與昭華就如同親弟一樣,可我深知,昭華心中一直都有阿姐,奈何阿姐卻對他隻是姐弟之情。”
其實早在中秋月夜,謝展甯便察覺出了傅昭華對顧芷的心意,“……”
顧離塵又道:“即便阿姐走了這麼多年,昭華還是沒有再喜歡過任何一個人。”
謝展甯喃喃道:“昭華師叔真是個長情的人。”
顧離塵點了點頭,道:“嗯。”
半晌,謝展甯又問道:“那師父你呢?”
顧離塵疑惑道:“我?”
謝展甯小心試探道:“師父心中可曾有過什麼人?”
顧離塵一愣,這個問題他倒是從沒想過,“……”
謝展甯見顧離塵沉默不語,喚了聲,“師父?”
良久,顧離塵才開口道:“……從未。”
謝展甯暗自苦笑,原來師父從未将任何人放在心尖,他到底在妄想些什麼,“……”
二人沉默無言,顧離塵率先開口道:“好了,早些睡吧,明日還得回千岩宗呢。”
謝展甯轉過身去背對着顧離塵,蔫蔫道了句,“是。”于他,又是無眠的一夜。
33、魂斷半煙
“白钰,我殺了你!”
宋涯帶着顧出塵與謝甯二人來到聞人舊居的傀儡堂,卻并未找到顧芷與白钰的蹤迹,宋涯悄然将‘安歌’鈴收入手中,又道:“後山,半煙谷後山!”
顧出塵問道:“什麼?”
謝甯劍眉輕蹙,重複道:“半煙谷?”
宋涯點了點頭,道:“據我所知,顧芷當年就是死于半煙谷後山,以他們的足迹來看,白钰似是要帶着顧芷把他二人從前的路再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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