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般。
但他無法去探詢、無法去深究,隻能目送阮綏音被顧家的車接走,去往那亞聯盟另一頭的繁華都城。
陳帆對阮綏音的情感,大概是作家對自己書裡最愛的角色所懷有的情感。看着他經曆磨難、困苦,看着他受盡白眼、嫌惡,也看着他從地獄裡涅槃重生、所向披靡,奪回命運虧欠他的一切。
而他十分堅定地相信,被顧家帶走,得以祛掉醜陋胎記破繭成蝶,就是阮綏音重生的開端。
然而,當他黑進仰辰中學的監控時,看到的卻不是阮綏音得到身邊所有人的喜愛,過上幸福快樂、無憂無慮的生活。的确,阮綏音擁有了錦衣玉食、尊貴身份,但他卻也被迫扮演另一個人,藏起自己天籁般的歌聲,甚至不得不忍受無止境無底線的霸淩、欺辱。
不該是這樣。陳帆一邊那麼想着,一邊卻又萌生了一種詭異的興奮。
他既希望阮綏音能夠苦盡甘來,又期盼着阮綏音能夠在極端的苦難中真正成為自我,蛻去那純善隐忍的天使外皮,堕落為自私自利、無惡不作的魔鬼。
在地獄中凝練成的惡才最純粹、最完美。或許陳帆本該一直陰暗地躲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冷眼旁觀阮綏音遭受所有的那一切,讓他能夠更加順利地成為陳帆所希望他成為的那種模樣,可是沒有。
正如本該是故事講述者的作者往往會無可自拔地愛上書裡的角色,他與他共情,切身地感受他的疼痛、屈辱、怨恨,也暗中與他分享他那難得卻切實存在的小小幸福、快樂、餍足,就像是陪着他、牽着他的手一起走完了這十餘年,他怎麼能夠不愛呢。
于是就像那些無法置身事外、最終隻能憑着自己的意願将本該落入深淵的角色拉回,或是将本應去死的角色救活的作者,經過數度的内心掙紮之後,陳帆還是不可避免地以一個無名氏的身份踏進了阮綏音的世界。
他替阮綏音一一懲罰那些傷害他的人。他們逼阮綏音吃各種各樣的甜品,陳帆就把他們綁起來讓他們吃個夠;他們給阮綏音拍視頻,陳帆就也脫光了他們的衣服拍攝視頻上傳;黑粉惡語中傷,陳帆就讓他們公開謝罪。
“立刻鎖定陳帆的位置,帶回警視廳!”
反應過來之後,梁亦馳很快讓手下的人去把幾個小時前才從警視廳離開的陳帆抓回來。
他早該察覺到的。
或者說,不論是他,還是阮綏音、阮綏音身邊的人都早該察覺到的。
但現在,即便陳帆剛剛才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離開不久,但梁亦馳已經隐隐預感到,他們已經錯失了抓捕陳帆最好的時機。
而陳帆這一走,他們恐怕很難再去阻止一些事情的發生。
“你回來了…?”
傅斯舟按亮客廳的燈,猝不及防被端坐在沙發上的阮綏音不輕不重的話音吓了一跳。
很難說清,他平時不是膽子那麼小的人,今天卻被驚得往後踉跄半步,有些驚惶地對上阮綏音平靜無波的目光半晌才回過神來。
“……嗯。”傅斯舟穩了穩聲線,“回來了。”
兩個小時前,阮綏音就看到了今晚高澤琛站姐拍到的雜志拍攝造型圖,很顯然,傅斯舟并不如他自己所說,是去見高澤琛了,但見的是誰,阮綏音不得而知。
但阮綏音仍然什麼都沒問,他知道不論傅斯舟去做了什麼,事情的結果都将會在不久之後曝露在他眼前、在公衆面前,而現在,他隻想和傅斯舟讨一個懷抱。
所以他朝着傅斯舟伸長手臂,而傅斯舟也很快走上前來擁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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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舟從沒想到自己會成為一個罪犯。
嚴格說來,他們都是罪犯,又都算不上是。因為他們每個人都隻是被分配到了這樁任務的一個小小環節,就像機器上的一個小小齒輪,要共同去推動一樁天衣無縫的歌星失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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