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後來我才發現,我就是那個雲尾花,你就是織筝布,任憑我再試了多少次,雲尾花和織筝布就是不能融在一起。”
“我過去太執迷要跟你走在一起,後來我才發現,我們的過去,和我們的未來,都不曾也不能融在一起。”
“也哥,你看,這就是我們的結局,是外力所不能改變的結局,因為我們本就是不能融在一起的兩個個體。”
豐南說的安靜,像是從回憶的背囊中牽出來一條長長的月光,那月光被抽出來的那一瞬間,那原本附着在月光上的那些不能釋懷的傷痛,卻淡淡地被空氣中的風吹走。
“我不恨你,也不愛你了,段程也,希望你珍重。”
段程也沒有說話。
他有些麻木,有些呆滞,他最怕自己如現在一樣,沒有立場地站在她面前。
他聽何勉說,曾今有多愛一個人,分手了之後就會有多恨一個人。
她說她不愛他了,也不恨他了。
可是他困在這個牢籠裡,要怎麼接受她的不愛和不恨。
很多天以後,前南城西邊那座荒蕪廢棄卻開滿了雲尾花的山,一夜之間被人薅秃了大半,就連管着山頭的老頭子都連聲納悶,雲尾花花期雖長,但是顔色單一,花型又小又不起眼,也不是什麼觀賞性的植物,這“偷花賊”要這些花能有什麼用途。
段老爺子走過自家院子的時候,總能看到段程也套着個黑色的大布褂子,穿着一條棉麻的灰色家居褲,蹲着身子在一堆瓶瓶罐罐裡倒騰什麼。
他下巴上密密紮紮的胡須茬開始變的越來越長,一天到晚醉心于那放在院子裡煤爐上的加熱器皿。
段老爺子看着段程也放在院子裡的瓶瓶罐罐,和時不時段程也捶足頓胸的懊惱神色,有些擔心他,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去五台山看破紅塵出家剃度了。
段老爺子端着一杯茶,在院子門前來來回回地踱着步,時不時往前伸着頭注意着段程也。
管家在一旁看穿了老爺子的心思,建議道,“老爺,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少爺?”
段老爺子停在那裡,對着院子裡的人說,“林管,你說程也到底在想些什麼,若是他現在四五歲,天天抱些染浴器皿,我也能理解;隻是如今他都要三十的人了,怎麼想一出就做一出的,行為詭異,舉止離譜。”
管家接過段老子也喝完的茶,躬身輕輕地說道,“老爺,少爺這是為情所困,為情所困得不到解決之道,才畫地為牢把自己也困了起來。”
話說到一半,院子裡的人把工具桌上的東西都掀翻了,那乒零乓啷的聲音把樹枝上的鳥兒驚的不輕,紛紛從枝頭成簇飛走。
段老爺子重重歎了一口氣,走進院子裡。
段程也正對着一塊隻是邊角落裡微微染上色的白布出神,他的腳邊,是剛剛拿來染浴加熱的器皿,那器皿裡是剛剛加熱出來的染汁,堆滿了一地的雲尾花安靜地落在那裡。
段老爺子拿起那塊白布,端詳了許久,才說道,“這是織筝布?”
段程也無力地脫了手上的橡膠手套,随意地放在一旁,見到段老爺子,搭算是給面子的搭理了一句:“爺爺也知?”
段老爺子,“老頭子從前走南闖北,多少還是見過世面的,這布制作工藝複雜,通身除了白色之外幾乎染不上其他的顔色,程也,雲尾花可做染料沒錯,可織筝布是人工造的布,化學成分複雜,你用湯泉浴染也好,加熱催化也好,那布的顔色半分改變都沒有的,别執迷于此。”
“憑你試千次萬次,憑你坐穿方院,年歲到眉須垂髫,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從那鍋中撿出,雲尾花還是雲尾花,織筝布還是織筝布,程也,人斷不可以挑戰自然規律,挑戰命中注定。”
段老爺子拿了個小躺椅,坐在那裡閉着眼曬着太陽。
等到那陽光順着樹蔭縫隙溜走,抓也抓不住的時候,段程也才開了口:“爺爺,我就想知道,還有沒有别的辦法。”
段老爺子睜着半支眼,“你是說你自己,還是說那織筝布。”
許久,段程也自己也不知道說的是他自己,還是那織筝布。
豐南說從前的她就像那拼命想要融于織筝布的雲尾花,可是拼她努力了那麼久,那織筝布卻片色不沾。
就像她從前那麼想要努力靠近他,他卻時不時會傷害到她的心。
他想問,還有沒有什麼辦法。
段老爺子從躺椅上起了,看了看即将西去的太陽,“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段程也一聽,連忙從院子裡的小凳子上起來,“爺爺,真的還有辦法?”
“把織筝布放進酸裡,泡個三天,等到酸把布上原來的分子結構破壞了,再來染色就如同普通的布匹。”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七零炮灰嬌氣媳 (紅樓同人)[紅樓]當我成為劉姥姥 馴化+番外 (綜漫同人)綜貓系大佬橫濱搞事日常+番外 言簡情深 當體委看上學委後 LOL:錦鯉哥别秀了! (HP同人)HP易容馬格斯+番外 尚公主+番外 荒庭春草色 (綜同人)[綜]和修常吉的寵孫日常 隻和你談戀愛 我的地球倉庫 那年夏天,栀子花開 (娛樂圈同人)當假正經遇到真搞笑+番外 排球少年之再次飛翔 當月亮墜入愛河 (如懿傳同人)如懿傳之月華未息+番外 他的沖喜小娘子 (HP同人)穿越成雷古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