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有什麼地方出現了異樣,按理來說,習武之人最忌諱心浮氣躁,這樣練功的時候極易走火入魔,隻不過他仿佛已經瀕臨失控的邊緣,在内心裡對齊陵産生了極度的渴望和占有欲。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林枭盤膝坐下,默默地運轉起當初母親留下的功法,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當他再次睜開眸子的時候,眼中已恢複清明,而外面也早已月上梢頭。
齊陵站在門外,默默地看着漆黑無光的房内,眸色越來越暗沉,就在這個時候,溫席悄然走了過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門,有些驚訝地問道:“林閣主在裡面?”
齊陵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隻是直勾勾地盯着房内,溫席見他不回話,皺着眉看了看齊陵的背影,嬌俏的面容上有些冰冷,随即漠然轉身離開,仿佛根本不曾來過。
大概又過了兩個時辰,林枭終于平靜下來後,慢慢地推開門,沒見着齊陵,朝着旁邊看了看,就見他孤零零地坐在角落裡,挺拔瘦削的後背倚在牆壁上,手裡頭還抱着那把熟悉的刀。
“在外面傻坐着幹什麼,也不嫌冷,進屋吧。”
林枭皺着眉伸手就去拉齊陵的胳膊,然而卻被他側着身子躲過。
齊陵默默地站起身來就朝着屋内走去,什麼話都沒說,甚至都沒看林枭,微微低垂着眸子,身上的冷漠和抗拒比起平日裡還要更甚幾分。
林閣主的胳膊僵在了半空,臉上多了些許無奈,最終歎了口氣,反身關上了房門。
因為他之前囑咐過韓劍,所以在韓劍趕到北州之後,把這裡的卧房也改成了與落日閣相同的模樣,在外間給齊陵設了處軟塌,也都備好了枕頭和棉被。
隻不過齊陵之前對此隻當是沒看見,天天晚上賴在林枭的床上不肯離開,還從未在上面睡過。
林枭張了張口,正要說什麼,就見他悶聲不響地自己連衣服都沒解開,就那樣合身躺在床上,然後又把被子提了上去,直接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徹底擋住了林枭的視線。
林枭皺了皺眉,喉嚨微動,卻并未說什麼,隻是自顧自地滅了燈,雖然躺在床上,卻根本沒有半分睡意。
黑暗當中,他看着遠處那鼓鼓的被子包,不禁微微苦笑。
上輩子他把齊陵折騰成那樣,這人都沒有生氣,沒想到這輩子自己小心翼翼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倒是把從來都不發脾氣的齊陵給惹毛了,這可真是造化弄人。
林枭目光閃了閃,就算心裡頭發苦,卻還是想笑,最後彎起手臂枕在了腦袋下面,就那樣定定地看着外面的軟塌,神情變得複雜起來。
說實話,他真的沒想到齊陵會生氣......
林枭知道當初萬毒仙子給齊陵喂了藥,讓他忘記了許多事情,連帶着丢失了許多正常人都會有的感觸,其中就包括喜歡,厭惡,恐懼,難過,還有憤怒這些所有人都有的本能。
所以齊陵的眸子永遠都是那樣的冰冷淡漠,幾乎沒什麼人氣兒,就是因為他無法體會到那些複雜的感情。
在他的世界裡,隻有生存和毀滅,若不是林枭這些年一直教着他帶着他,恐怕這人早就成了一把沒有感情的兇器,隻能徘徊在生死之間的世界中。
雖然現在齊陵看起來除了有些冷漠之外與其他人并無太大差别,甚至偶爾也會産生些細小的情緒,但是林枭知道,他雖然已經漸漸明白了人世間的七情六欲,卻也僅僅是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罷了,對于他自己而言,對那些仍然沒有真實的感覺。
所以當林枭今日知道齊陵生氣之後,第一個反應不是慌亂,不是難過,而是在心中生出幾分陰暗又得意的竊喜,因為他覺得正是因為自己,才讓這個冷漠強悍的男人終于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模樣。
這小子應該是第一次生氣吧......
林枭嘴角剛剛彎起來,突然眼尖地看着不遠處的被子包好像動了動,他嘴角笑意漸漸消散,臉上又恢複成了平靜的模樣,呼吸悠長,仿佛已經睡熟般正常。
沒過多久,外屋的被子包就被人偷偷地扒開了一條縫,齊陵貓在裡面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林枭那邊的動靜,在确認他已經睡熟之後悄無聲息地坐起身來,然後抱着被子蹑手蹑腳地溜到了林枭床邊。
整個過程他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林枭也似乎毫無覺察地躺在床上“沉沉睡着”,齊陵倒也沒着急動作,畢竟之前被人抓了好幾次包,這回終于學聰明了些,就那樣像跟木頭似的站在林枭床前。
林枭心裡好奇他到底要做什麼,頗有耐心地跟他耗着,始終沒有露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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