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我忽然幻聽了。
——門鈴聲。
人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會幻聽見許多聲響。我以前能聽見小孩子的哼歌聲,這次聽見的是門鈴聲。正當意識飄蕩着想去聽得更真切時,身體竟然開始被人向上提起。
……是真的快死了嗎?
我以為這一切都是幻覺。直到幾秒後身體重重落回房間的地闆上。許駝一臉無奈,把剪刀丢給我,轉身出了卧室——門鈴聲又響了,它不是我的幻聽,是我的救星。
我躺在地闆上喘息,顫抖着摸索勒進肉裡的繩結,努力将它扯開。耳鳴逐漸消散後,能勉強聽見客廳傳來的說話聲,是媽媽的聲音。
“……總之已經沒事了……嗯,那個人可能喝醉了……沒事沒事,老周替你們把這件事情……”
我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媽媽和他在玄關說話的聲音并不響,而我現在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鼓膜裡頭好像有一台打樁機,正瘋狂阻礙聲音傳進來。
“雪明呢?他睡了嗎?”
“他也喝了點酒,已經睡了。”許駝告訴她。
我踉跄着撲向床頭櫃,翻出備用手機。客廳那邊傳來關門上鎖聲,不管我媽是來轉達什麼事的,她現在都平安離開了。
我緊握着備用機,躲進了壁櫥衣櫃裡。手指還在發顫,分不清是因為恐懼還是缺氧。
很快,卧室外響起許駝的腳步聲。他沒有在卧室裡見到我,隻是停頓了幾秒,就徑直向衣櫃走來。我死拽住衣櫃門,門在内外兩股力量的僵持下顫動了一下。
許駝歎了口氣,松開手。
“——不鬧了,好不好?”他說,“雪明,聽話。”
我的手想繼續拉住壁門,卻因為脫力而滑落下去。門被他拉開了,許駝看見我手裡的備用機,朝我伸出手。
“給我。隻要你不鬧,我不殺你。”
手機被他從我手裡抽了出去,丢到了邊上;他接着将我也拉了出去,檢查我脖子上的勒傷。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盡管大腦還一片昏沉,但我還是強行撐起身,從床下拖出行李箱,把自己的用品胡亂塞進去;他看我收拾東西,反手将窗戶和窗簾依次拉上:“剛才祁蒙竹報警了。”
我的動作停了下來,冷冷往他那瞥了一瞬,繼續埋頭理東西。
“……好像接到報案的警察知道你家,直接轉給了周隊,周隊找人把這件事平了,因為停車場的監控看起來像是他喝醉了先襲擊你……”
我沒理他,很快收拾好了幾天的衣物和用品,重重合上行李箱。
警察這個職業圈,其實聯系程度要比外人想得緊密得多。我爸當年出事後,附近很多警察都知道我家。
再加上周叔的照顧,祁蒙竹“酒後鬧事”在停車場襲擊我,被我的室友“路見不平”捶了一鐵桶,後腦受了點輕傷,這種醉酒打架程度的事情很容易就被平下去。
周叔想打電話告訴我這件事,發現我電話打不通,于是打給我媽,讓她上樓和我說一聲——就是剛才她那聲門鈴救了我。
許駝在客廳收拾我手機的殘骸。我推着行李箱出了卧室,直接穿過客廳走向玄關。
“你去哪?”他問。
“關你屁事。”我啐了一聲。
——我在樓下媽媽和外婆的住處住了一周。
我的卧室現在是外婆在用,所以我睡在客廳沙發上。我和我媽說的理由是自己和許駝吵架了。“他沖上去就拿鐵桶砸人這事我受不了。”我說。
備用手機的外放系統是壞的,早上鬧鈴沒響,上班還遲到了。我從沒遲到過,組長還過來調侃我:“怎麼了小戴?哎你脖子上……”
——昨晚脖子上的勒痕泛着紫色淤青,已經掩不住了。我對他笑笑:“和朋友吵架了。”
“吵架了還動手了?怎麼把脖子擰成那樣的?”他琢磨了一會兒,思維越岔越遠,“你和女朋友吵架了?”
同事幫腔:“戴雪明手機都壞了你知不知道?估計就是吵架被打了,手機都被砸了。”
組長咂舌:“是我拉你去聯誼會的事?早說你有對象我就不拉你去了。你女朋友脾氣也太差了,這就動手?”
後面工位的女同事湊過來看我脖子上的傷,我捂着後頸躲開了。她啧啧兩聲:“這都能算家暴了吧?不管男女,家暴的人可不能要。”
我因為去聯誼會被女友家暴的傳言一傳十十傳百,最後連周叔都知道了,下了班順路跑我單位門口專程來笑我。我們沒聊幾句,他急着趕去補習班接女兒回家。
我的車在單位停車場的角落,每天準備發動之前,我都會在駕駛座上休息一會兒。儲物格裡有個塑料袋,放在那不會引人注意,看着就像普通的購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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