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曹蠕動着身子喊道:“軒兒!”
岑立:“誰都不許跟上來。”
岑立走進城樓,崇軒跟在他後面,聶安吉跟在崇軒後面。
見岑立還沒有放他下來的意思,崇軒作為醫者終于看不下去了,道:“放他下來,這樣會壓到他脖頸的傷。”
岑立把王病放在榻上,頭也沒回道:“你把他送到我身邊,我不殺你。他不讓人看病,你回去吧。”
崇軒再笨也看出了他們關系不一般,按理說把王病送到這裡了也就沒他什麼事了,而且他還要回家,說不定娘已經掀翻家找他了。但是聽到最後一句,崇軒還是忍不住道:“頭的傷隻是緊急包紮了一下,還是請個人看看吧,他的手也受傷了,不快點看或許以後都沒法寫字。脖子的痕迹,很明顯是被人掐過的,最好暫時不要說話,靜養幾日就能恢複。還有他的腿,被人用特殊的點穴手法封住知覺,我學藝不精不敢嘗試,希望你能找個高手替他解開穴道,否則長期下去他的腿真的會廢的。我給他做了一次艾灸,一炷香前喂了他一碗人參湯……”
岑立把他的左手袖子撸起來看,果然之前的剜肉的傷加重了,甚至能清楚看到一截白森森的骨頭。
崇軒這一開口,自以為很有必要地把從公孫曹把王病帶到家中後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包括那個人爬着也要來城門的壯志雄心,最後道:“公孫府君才是他的救命恩人,我能替他求個情麼?”
沉默良久,正在崇軒以為他根本不想理自己時,岑立背對着他們冷冷道:“你回去吧。”
聶安吉拉了拉崇軒道:“走吧軒兒,你娘該急壞了。”
崇軒不再說話,轉身跟着聶安吉走。
岑立卻站了起來,走到他們身後,像是也要送他們。
崇軒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又看看岑立,岑立似乎有話說的樣子,崇軒先他開口道:“王者奪天下,醫者醫傷患,身在亂世大家都是難兄難弟,并無種族之分,也無對錯。去年我爹打下的城池,成了我們的栖身之所,過了今夜又會變成誰人的掌上之物,我們又會流浪何處?春去冬來,始盛而後衰,變數一直都在,我雖然還小,也希望能像你們一樣,再大的變數波折,也隻為一人心無旁骛。”
岑立讀懂了他的話中話,淡淡道:“公孫曹不會死,但他暫時得待在這裡。”
“多謝。”崇軒朝他一揖,招呼聶安吉,轉身出了城樓,岑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出了城樓,一百鐵浮屠、劉輝業、孫離、高悅和鐘奕都圍了上來。岑立歎了口氣,道:“誰若動他一下,就地解甲回家吧。”
崇軒的目光從這些人的臉上一一掠過,短暫地停在被扔在地上綁成蟲子一樣的公孫曹臉上,最後看了一眼岑立,轉身走向踏道,就這樣淡定自若地從匈奴人的刀槍劍戟裡走過,一到地上就被聶安吉背起來,消失不見了。
岑立搶在劉輝業發作前道:“五叔,有什麼話進城樓再說。”
孫離一直看着二人走進城樓,卻聽一聲巨響,跑到垛口往下看,項合正命人用馬拉來一棵大樹幹,看那樣子是準備要撞門了!
“該死!”孫離咒罵一聲,朝身邊的高悅道:“他都不知道現城牆上站的是誰,撞壞城門就不怕被治罪?!”
——
城樓中,王病因為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岑立幫他把被子掖好。走到劉輝業面前道:“他的腿,還有脖子的傷是怎麼回事?”
劉輝業:“他身體并非常人,得了一場熱病就……”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岑立打斷他的話,“五叔,把他腿上被你封住的穴道解開,我既往不咎,出了這座城樓,你還是康王。”
劉輝業臉上的表情凝住,“你……你在說什麼?”
岑立歎了口氣,道:“崇明的夫人神醫田窈,她兒子的話,聽起來比您的借口有說服力得多。五叔,非要我說出來嗎?是!他是害了場熱病,可是醒來之後就莫名其妙走不了路!這中間隻有你碰過他身體,以五叔的醫術和自身的經曆,要無聲無息廢掉一個人的腿不難吧?”
“糊塗!”劉輝業怒道:“你這是受小人蠱惑!崇明是滅我國家的仇人,你怎麼能相信他兒子的話來質問你的親叔叔?我為趙國事必躬親,到頭來卻落得被你出賣的地步!先帝啊!”劉輝業跪了下來,朝樓頂凄厲喊冤道:“是臣老了,沒用了,無法輔佐殿下,害得他聽信小人讒言,蒙蔽心智,都是臣的罪過!”
“咳咳咳咳……”王病本來睡眠極淺,被劉輝業的慘叫聲吵醒後便是一頓猛咳。
岑立顧不得劉輝業,跑到榻邊替他胸口順氣,王病渾身顫抖個不停,臉色白得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大口血咳了出來。岑立大驚,看着他痛苦的模樣心如刀锉,除了拿袖子去擦他嘴邊的黑血外,再沒别的辦法。
王病好不容易抑制住不要命似的咳嗽,擡起頭,如點墨星辰的眼睛溫柔地看着岑立,“額額額”了幾聲,還是說不了話,這讓他又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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