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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後天走，可能得待到星期天。不過這趟差出過以後，我會輕松一點，該走的地方差不多走到了，接下來就是要安排好銷售部門的工作，準備夏秋兩季的銷售計劃。&rdo;&ldo;聽起來好象走在時間的前面了，現在隻是早春。&rdo;許至恒好笑。葉知秋也笑：&ldo;是呀，剛才小笛也說了，做時裝這一行就是這樣，總有停不下腳步的感覺，對着四季更替，想的全是換季下架的服裝不要形成庫存。&rdo;說到庫存，也是她頭痛的一個大問題。信和的生産安排和市場銷售脫節的問題始終存在，很多情況下是老闆娘劉玉蘋憑感覺cao作，這麼多年下來，她對自己的感覺還是相當自信的，隻是近兩年的庫存激增多少打擊到了她。葉知秋想過和她就此進行溝通，可是她幾乎不用推理就知道，劉玉蘋會叫她寫個報告拿出解決方案，而這項工作恐怕又會最終落到她身上，這樣下去，她的工作範圍已經從銷售擴大到公司的常務管理，薪水不會增加，擔子卻會無限加重，這樣的賣命法實在沒有任何理由，而且還會招來内部對她攬權的猜忌。她猛然意識到談話已經冷場，擡頭一看，果然許至恒正若有所思看着她，她隻能抱歉地對着許至恒笑了：&ldo;對不起，我今天實在很不在狀态。&rdo;&ldo;我會檢讨我自己，為什麼對着你我完全想不到我的工作，卻做不到讓你暫時隻想到我。&rdo;葉知秋苦笑：&ldo;這隻說明我很煞風景。你看，除了最近工作确實多得有點讓我不能不想，其實我今天有一件很不開心的事情，我跟自己說，這種狀态，好象一個人待着比較好，來約會可能會掃你的興，可又實在舍不得拒絕你的誘惑。&rdo;許至恒完全沒料到她會如此坦白，心中一蕩，伸手握住她的手：&ldo;天知道是誰在誘惑誰了。&rdo;他擡起她的手放到嘴唇邊輕輕吻了一下，&ldo;不過如果你不開心了就躲開我，那要男朋友做什麼用？&rdo;她微笑：&ldo;你已經讓我很開心了。&rdo;&ldo;可是我不知道你的不開心是什麼，隻知道你不用我哄也努力開心着。秋秋，你繃得太緊，我希望你享受我的追求，而不是強打精神和我周旋。&rdo;葉知秋頓時默然，良久才挫敗地一笑，心想原來自己的掩飾這麼不成功，原來單純的快樂并不好找，可是也對，象許至恒這樣的男人，如果想談一場開心的戀愛真不是難事，何必對着勉力表現得輕松的她：&ldo;我們出去走走吧，可能有些話，我早該對你說了。&rdo;許至恒結了帳，兩人過了馬路來到江邊，這裡已經是江灘公園的尾段，相對市區中心那一段清靜得多，江上有拖輪緩緩駛過，半個檸檬黃的月亮懸在江上，月光燈影倒印水中，搖曳不定。他們在對着江面的一張木椅上坐下，許至恒仍然握着葉知秋的手：&ldo;嘿，可别誤會，我不是說你的情緒不對，我隻是想你的不開心能坦然在我面前表達出來，不用掩飾。&rdo;葉知秋将頭靠到他肩上：&ldo;還記得我惡形惡狀在你面前和一個男人吵架嗎？&rdo;許至恒輕聲笑了：&ldo;當然記得，我生平頭一次當那種場面的觀衆。你伶牙利齒，我印象深刻。&rdo;&ldo;你居然沒被我吓到，還來約我，也算很惡趣味了。&rdo;葉知秋苦笑，&ldo;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們一起貸款買房子，打算結婚了，不過去年我出趟差回來，他說他喜歡上了别人。&rdo;許至恒緊緊握下她的手：&ldo;我可不是要你來跟我坦白這些，你有過男友，我很清楚；你們分手了，我隻要知道這個就足夠了。&rdo;&ldo;我們今天才去銀行，徹底把這個房子分割清楚，以後就是我一個人的财産了。可是這是個冗長的分手，從去年拖到現在，再加上我換了工作，兩件事壓在一塊，我好象的确是選了很不恰當的時間和你開始，對你不夠公平。&rdo;&ldo;居然跟我講公平，你可太傷男人自尊了，忘了是我主動約你的嗎？&rdo;他摟過她，認真看着她，&ldo;秋秋，我喜歡你，據說誰先動心誰就是活該多付出一點的那一個。不管是時間還是感情，我都不介意多付出到值得的人身上。所以，這一點，你不用不安了。&rdo;許至恒和于穆成坐在江邊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酒吧喝酒，這裡比較接近他們在美國留學時見慣了的純粹喝酒閑聊放松的場所，沒有震耳欲聾的所謂慢搖音樂，沒有摩肩接踵的人流，沒有到處搭讪的男男女女。燈光柔和得恰到好處，沙發寬大舒适。兩人叫了紅酒，慢慢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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