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天南亦開口:“若用陣法,同樣是這種情況,且同時傳送的人越多,越容易被發現。”
那人尴尬地摸了下臉。
“還有一個問題。”藥谷長老開口道,“如果分開走,相當于給了他們逐個擊破的機會;若是一道走,與留在此處又有何異?”
倚天派長老一掃衆人,說:“無論分開或者一道,若想成功離開,須得留下人來斷後。”
眼下情形,斷後與留在此地送死沒有太大區别。此言一出,衆人都停下商談,交換視線,沉默不言。
氛圍變得凝肅。
“阿彌陀佛。”角落,玄明大師站起身來,凝重說道:“這裡是枯澹山,自當由枯澹寺為諸位斷後。”
“這!”一個佛門僧人立刻露出不贊同神色。
玄明大師歎道:“是枯澹寺請來諸位,我們責任重大。”
就在此時,忽聞一聲“啪嗒”。
晏無書将手中折扇丢到了桌上,他逆光而坐,耀眼的日光為他周身鍍上一圈金邊,太過奪目,看不太清神情如何。
“這怎是枯澹寺的責任?”晏無書開口說道,話說得慢條斯理,卻擲地有聲,“他們有備而來,挑的就是這種衆門派聚集的時機,不是枯澹寺佛門集會,便會是旁的什麼盛會。”
緊跟着話鋒一轉,“我留在此地,聯你我之手,勝算更大。”
夜來得不算太慢。屬于暮色的昏黃一點點褪去,天空被幽沉沉的蒼墨色染透,星光漫過山崗,像極了一個良夜。
後半夜撤離的消息已經告知與衆人,大殿上一片忙碌,所有人都在進行準備。
蕭滿沒什麼需要收拾的,坐在一棵樹的樹枝上,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用望遠儀查探對面山上的情形。晏無書坐在樹下,背倚樹幹,手裡捏着一把刻刀,不緊不慢雕一顆核桃。
他沒有同蕭滿說話,也沒有即将出戰的緊張感,唯一流露出的情緒,是不爽。——蕭滿本無心去觀察他的情緒,但他們之間糾葛太深,契機一直缭繞心頭,蛛絲般似有若無,卻實實在在牽扯住兩個人。
晏無書的心情就是憑借此傳達過來,他心情不大好,所以雕核桃。
蕭滿垂眸思索,這人從枯荷院回來後便成了這般這般,直至眼下,已有兩個時辰。
院内商議過程他弄得很清楚,是晏無書自己開口說要留下斷後,沒有人逼迫,所以這份不爽,不該來源于此。
那是來源于什麼?蕭滿思索不出,索性就不去思索了,畢竟也不太好奇。
他眼睛仍貼在望遠儀上,想起别的事情,低聲對晏無書道:“這群人,準備如此周全,目的不僅僅在于枯澹山上的集會,我想戰争要開始了,一場——道魔之戰。”
最後四個字,蕭滿将聲音壓得極輕,但語氣無比凝重。前世他所知曉的道魔之戰的特征,幾乎都與這群邪僧對上,他不能不出聲提醒,或者說警告。
晏無書對此,回了一聲“嗯哼”。
蕭滿不在意他的态度,隻要聽見了就好,不過接下來的話,猶豫數回,幾番欲言又止,才說出口:“你該把你師弟從西荒叫回來。這世上,唯有他修煉的功法,能夠克制這些邪僧的招數。”
晏無書手裡刻刀一頓,擡頭看着樹上的蕭滿,問:“你如何知曉的?”
蕭滿這話,前半句說明他并不知曉林霧已被軟禁在孤山,後半句卻是……
距離這群邪僧在枯澹山上暴露身份和功法不到半日時間,他是如何知曉的?暗閣嗎?但若是暗閣傳回的消息,在說出來前,為何要再次猶豫?
晏無書的眼睛不自覺眯了一下。
蕭滿也在看晏無書,他何其熟悉晏無書的神态,再細微的變化亦能捕捉,見他如此,輕垂眼皮,問:“你不信?”
不信是自然的,畢竟林霧沒有出現在此,未曾和邪僧交手,沒親眼看見,自然該懷疑。
“那到時候試試便能知曉。”
他面不改色,一躍落回地上,聲音依舊輕:“但今後的時日,你當保護好你師弟,别讓他傷得太重。”
言語之間,蕭滿快步走向寺内。他說的夠多了,能說的也隻有這麼多,距離約定的撤退時間将近,這裡交給晏無書守着便是。
晏無書不着痕迹蹙了下眉,丢掉手裡的東西,起身問蕭滿:“什麼意思?”
蕭滿略一思忖,回答說道:“畢竟這些邪僧造成的傷,不好治。”
他的回答關于林霧,但晏無書所問并非關于林霧。
兩番話語,兩種意味,蕭滿步伐不停,宵風掀起衣擺,清亮星光之下,這抹素白缥缈得像一道雲煙,速度又快,三兩步就要離開視線。晏無書神色沉下去,衣袖一甩,掠至蕭滿身後,将他拉回到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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