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也是貴裔子弟?&rdo;謝墨含抓住謝芳華語氣裡的敏感詞。謝芳華點點頭。謝墨含罕見地從她語氣中感受到了對一個人的暖意,不再詢問。&ldo;距離晚上還早,英親王和王妃也不會這麼早從宮裡出來,哥哥,我陪你回芝蘭苑休息一會兒。&rdo;謝芳華拉住謝墨含的手,向榮福堂外走去。謝墨含點點頭,二人出了榮福堂,走向芝蘭苑。剛走出不遠,侍書匆匆從身後追來,有些急迫和氣喘,&ldo;世子,小姐,永康侯來了!要見世子和小姐!&rdo;謝墨含和謝芳華齊齊停住腳步回頭。侍書來到近前,停住腳步,低聲道,&ldo;聽說永康侯府派出的人昨夜找了一夜,今日又找了半日,并沒有找到燕小侯爺的下落。永康侯府的老夫人急得暈死了過去,永康侯夫人哭成了淚人,永康侯府人仰馬翻。永康侯坐不住了,知道昨日白日裡,燕小侯爺和世子您在一起,又一起回了忠勇侯府,之後又見了小姐,所以,大約是還要您二人給個交代。&rdo;謝墨含皺眉。謝芳華嗤笑,&ldo;交代什麼?難道永康侯府的小侯爺離開了,他還非要我們交出人來不成?&rdo;侍書垂下頭,不再說話。&ldo;妹妹,你先回去,我去門口看看!&rdo;謝墨含猶豫片刻,溫聲道,&ldo;這件事情多少我們的确有點兒幹系,躲着不見也不是辦法,不如就說開了。&rdo;&ldo;侍書,你去将永康侯請進客廳的畫堂!&rdo;謝芳華對侍書吩咐,然後對謝墨含道,&ldo;哥哥,我跟你一起去畫堂等等,見見永康侯。&rdo;侍書看向謝墨含。謝墨含尋思片刻,對侍書點點頭。侍書立即向大門口走去。謝墨含和謝芳華齊齊轉回身,向前院的客廳畫堂走去。不多時,二人來到了畫堂,有看守打掃在畫堂婢女擺上茶水果盤。二人還沒坐穩,隻見永康侯由侍書領着,大步匆匆地進了畫堂。謝墨含看了謝芳華一眼,她坐着不動,面紗遮擋,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隻隐隐約約有些眉目清淡。他站起身,以小輩的身份迎了出去。&ldo;侯爺!&rdo;謝墨含出了門口,迎面迎上走進來的永康侯,微微一禮。永康侯氣色極差,但還算是保持着侯爺的風度,沉着臉對謝墨含點點頭。&ldo;侯爺請!&rdo;謝墨含做了個謙讓禮。有婢女挑開簾幕,永康侯也不客氣,進了畫堂。永康侯乍一進了畫堂,便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謝芳華,雖然她帶着面紗,平靜地坐在那裡,看不清面貌,但是任誰見了她,都不會将她的身份錯認。隻有忠勇侯府的小姐才能将上等的華貴綢緞紗衣穿出鐘鳴鼎食之家富貴簪纓之地出身的高貴來。京中大家府裡的閨閣小姐鮮少有人能與她一較高下。若是強行比較一二的話,皇宮裡面的公主都略微遜色幾分,養在皇後娘娘身邊的秦憐郡主端莊的時候勉強算一個,右相府的李如碧算得上是一個。禦史家的女兒和翰林大學士府裡的嫡女以及清河崔氏的女兒可以排上一号。他永康侯府捧在手心裡的女兒燕岚就差得遠了。重視這樣的沉靜優雅到極緻的謝芳華,讓永康侯的面上又陰沉了幾分。看着她,他的怒火就怎麼也遏制不住。這一年來,燕亭為了想要娶她,與家裡一直抗争婚事兒,鬧得不可開交。如今更是因為她和秦铮被賜婚,他承受不住,棄家出走。永康侯府隻有燕亭這一個嫡子,更是永康侯府唯一的繼承人。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竟然背棄永康侯府,大年夜連年也不過了,隻身離開。昨日到今日,一夜又半日。永康侯府訓練最好的護衛隊都派了出去,甚至連他身邊一直以來近身跟随保護他的幾名随扈都派了出去。日行千裡的快馬和武功最好的騎兵出城追趕攔截尋找,可是到今日此時,齊齊傳回消息,燕亭蹤迹全無。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他自己的兒子他比誰都清楚,他的能耐還不足以逃出他永康侯布置的天羅地網。若是沒有人相助,就算他知道他離開的消息時晚了半日,他也休想踏出京城地界。昨日燕亭從靈雀台沖出去之後,他就再未見過他,而最後見過他的人是謝墨含和謝芳華,他是從忠勇侯府離開的,所以,忠勇侯府自然不能脫去幹系如沒事兒人一樣。&ldo;永康侯安!&rdo;謝芳華見永康侯從進了畫堂,看着她的臉色一刻比一刻陰沉,她淡淡一笑,站起身,對他福了福,以小輩對長輩的身份見了個禮,又緩緩地坐下。永康侯冷冷地哼了一聲,怒道,&ldo;安?我的兒子不見了,我怎麼會安?謝芳華,如今總算是見到你了,我的兒子燕亭呢?&rdo;謝芳華知道永康侯來者不善,但是也未曾料到他見了她第一句話就找她要他的兒子。她看着他笑了一聲,隔着面紗,立即沉下了臉,&ldo;永康侯爺這話問得好生奇怪?您的兒子不見了,不去找,來找我做什麼?難道我還能私藏了您的兒子不成?&rdo;永康侯一噎,須臾,更是沉怒,&ldo;我問你,昨日你是不是見過他?&rdo;&ldo;是!&rdo;謝芳華直認不諱。&ldo;你最後在哪裡見到的他?&rdo;永康侯又問。&ldo;就是你腳下踩着的這片土地!&rdo;謝芳華道。&ldo;他從皇宮出來,就跟随謝世子來了忠勇侯府是不是?&rdo;永康侯再問。謝墨含見他對謝芳華步步緊逼着追問,有些不悅地接話道,&ldo;不錯,燕亭兄身體不适,不想在皇宮裡待,也不想回府,我便邀請他來了忠勇侯府。&rdo;永康侯霍然轉頭看着謝墨含,怒道,&ldo;既然是你邀請他來了忠勇侯府,為何不将他平安送回永康侯府,而撺掇他離家出走?謝墨含,你安的是什麼心?&rdo;謝墨含頓時被激起怒意,但他向來好脾性,忍着怒意道,&ldo;侯爺說錯了,墨含并沒有撺掇燕亭兄離家出走,是他自己想要離家出走而已。永康侯府沒有責任時刻守護看顧處處照拂燕小侯爺的平安歸家。&rdo;&ldo;他想要離家出走?為何他早不走晚不走,偏偏昨日離家出走?不是你撺掇的是什麼?&rdo;永康侯靠近謝墨含一步,猛地對他揮出一掌,氣怒地喝問,&ldo;我兒子從你府中走丢了,你敢說你沒有責任?&rdo;謝芳華本來還穩着氣息,可是見永康侯竟然還沒說三兩句話就對哥哥動手,她頓時寒下臉,剛要出手,謝墨含已經輕巧地避開了永康侯的一掌,同時對她使了個顔色,讓她不要暴露武功。謝芳華打消動手的念頭,卻将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聲音淩厲,&ldo;這就要問侯爺和永康侯府了,為何燕亭有家不想回?永康侯府到底都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讓身為燕小侯爺的燕亭選擇背棄自家,甯願遠走漠北!你不知反省,怨得忠勇侯府何來?&rdo;永康侯身子猛地僵住,緩緩轉回身,看向謝芳華。謝芳華隔着面紗看着他,周身圍彌漫着淡淡寒氣和涼意。永康侯雖然看不見謝芳華的臉,也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可是這一刻,卻偏偏感覺到了通體的寒意,幾乎蔓延前胸後背。他活了半百,半生周旋于朝堂,京中這個大泥潭裡,他也遊刃有餘地讓永康侯府屹立不倒。就連在皇上面前,忠勇侯面前,英親王面前,他都鮮少有涼意和駭意的時候。可是今日,面前坐着的明明是個纖細柔弱一身病态的女子,連太醫院的孫太醫和昨日柳妃帶來的大夫都确診她有很難治愈的隐疾難症,一個随時都會踏入鬼門關的小毛丫頭,他竟然感覺到了震懾和駭然。&ldo;你今日來這裡,不就是想弄清楚燕亭離開的事情始末,想知道我對他說了什麼,而他又對我說了什麼嗎?好,我就原原本本地告訴你。&rdo;謝芳華看着永康侯,聲音沉靜且清冷,陳述道,&ldo;你兒子九年前見了我,對我有意,一直念念不忘。而我九年裡卻是将他忘得一幹二淨,對他半點兒意思沒有。你們永康侯府的門庭是高貴,在你的眼裡,你兒子是好得天下獨一份,但是在我眼裡,永康侯府的門庭騎馬追個萬裡也趕不上忠勇侯府的門楣。而他不過就是永康侯府的小侯爺而已,若不是跟我哥哥有交情,那就是分文不值的一個人。&rdo;永康侯聞言僵硬的面色再次沉聚上怒意,額頭青筋跳了跳,死死地看着謝芳華。謝芳華面色平靜地看着他,見他雖然氣怒,但到底是忍着沒再發作,繼續道,&ldo;既然燕亭是你的兒子,他的性情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他這些年被永康侯府内宅的老夫人和永康侯夫人以及永康侯爺您禁锢性情幹涉自由行事的事情你更是該比誰都親眼目睹過。就算不因為昨日在宮裡皇上下旨給我和英親王府的铮二公子聖旨賜婚讓他傷心的話,他早晚有一日也會成為那掙脫籠子的鳥飛出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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