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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伸手摸摸她的頭，&ldo;乖。&rdo;謝芳華無奈地瞅着他，打開他的手，嗔道，&ldo;從來不知道你還慣會哄人，這些日子算是領教了。&rdo;秦铮低笑，&ldo;那是你以前沒發現爺的優點。&rdo;謝芳華無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ldo;你缺點一大堆，全天下人都知道，優點都被淹沒了，讓我怎麼發現？&rdo;秦铮摸着下巴看着她，&ldo;也是這個道理，我回頭得想想，怎樣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優點。&rdo;謝芳華聞言笑着轉過頭，不再理他。老者看着二人說笑，面色有些奇異，偏頭看了一眼陳老，見他依舊在想着事情，不知在想什麼，他向他走了兩步，壓低聲音問，&ldo;你可見過王意安？&rdo;陳老擡眼，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ldo;見過。&rdo;&ldo;他如何模樣？&rdo;老者問。陳老将見到王意安的情形并沒有隐瞞，簡略地描述了一遍。老者颔首，沉默半響，歎了口氣，&ldo;不知道天階山的火海什麼時候會休止，已經燃了幾十年了。&rdo;陳老看着他，&ldo;天階山的火海，如何才能休止？&rdo;&ldo;一是有強大的通天之術，滅了火海；二是魅族血脈盡絕，天火自然就息了。&rdo;老者道，&ldo;可是誰能有強大的通天之術？連當年的紫雲道長都做不到，更别提如今了。而魅族血脈盡絕的話……&rdo;他說着，看了謝芳華一眼，哀痛地道，&ldo;魅族也就滅絕了。&rdo;陳老聞言不再說話。&ldo;什麼是通天之術？&rdo;謝芳華看着老者問。老者立即恭謹地道，&ldo;是魅族的天術之大成，有通天之能，可移星換位，轉天換地。上古之術，從來沒有人修成過。哪怕紫雲道長天賦聰絕，能逆天改命，但也改不了魅族被天譴的運數。&rdo;謝芳華聞言不再多問了，紫雲道長都做不到的事情，這世間怕是沒人能夠做到了。&ldo;小王妃的魅術修習到哪個階段了？&rdo;老者問。謝芳華搖搖頭，&ldo;我屢次受傷，身體裡的魅術隻是依靠血脈催生而已，并沒有真正修習。說起來，沒有什麼階段。&rdo;老者聞言歎了口氣，&ldo;小王妃有幾個月的身孕了？&rdo;謝芳華道，&ldo;三個多月。&rdo;老者又看了秦铮一眼，&ldo;小王爺和小王妃是有緣人，可惜，天道不遂。&rdo;秦铮嗤笑，&ldo;我便不信什麼天道不順，我隻信世間沒有什麼是破不了的難題，隻是時間早晚而已。&rdo;&ldo;小王爺有這份自信，想必當初紫雲道長也是看中了小王爺這份心境。&rdo;老者道。秦铮不再言語。片刻後，有人帶着言宸進了這座府邸。來到門庭外，言宸順着簾幕以及裡面的燈火，一眼便看到了裡面坐着的秦铮和謝芳華。他腳步猛地頓住。秦铮率先打招呼，&ldo;言宸兄别來無恙啊。&rdo;言宸眉目動了動，繞開秦铮，目光落在謝芳華的身上。三個多月的身孕，謝芳華的小腹已經有些微微鼓起，她的手放在小腹上，時刻的護着，顯然是十分在意腹中的胎兒。老者迎到門口，對言宸拱手，&ldo;小國舅深夜造訪，城主不在城内，失禮了。&rdo;言宸從謝芳華身上收回視線，拱了拱手，&ldo;深夜在下冒昧前來，是多有打擾了。&rdo;&ldo;小國舅客氣了，裡面請。&rdo;老者讓開門口。言宸擡步走了進來，對秦铮問，&ldo;秦铮兄不是帶着芳華前往情花谷了嗎？如今怎麼會在雪城？&rdo;&ldo;沒找到謝雲瀾和齊雲雪，隻能回來了。&rdo;秦铮看着他，坦實地道，&ldo;雪城兵之必争，我怕我們若是不來，言宸兄就要将雪城奪去了。&rdo;言宸抿唇，緩緩落座，&ldo;我們之間，到不必說暗話，我的确是為了雪城之兵而來。&rdo;&ldo;恐怕要叫你失望了。&rdo;秦铮道，&ldo;我決計不會讓雪城之兵落于你手。&rdo;言宸看着他，又掃了一眼謝芳華，慢慢道，&ldo;都這般時候了，芳華有孕也有三月有餘了吧？秦铮兄決心要雪城，決心理會南秦兵事，可是你們的事兒呢？不分身去做，不要命了嗎？&rdo;&ldo;命自然要，但是國也不能丢。&rdo;秦铮散漫地道，&ldo;一心二用的事兒，我以前做了不少，如今雖然關乎性命，但做做也不妨礙。&rdo;&ldo;這樣說來，秦铮兄的意思是讓我無功而返了？&rdo;言宸問。&ldo;那你還想如何？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了雪城不成？&rdo;秦铮挑眉。&ldo;你先我一步來，看來在雪城是早有籌謀了，我想要在你眼皮子底下動雪城，看來不易了。&rdo;言宸也挑眉。&ldo;不是不易，是根本就動不了。&rdo;秦铮道。言宸搖頭，&ldo;秦铮兄未免太自信了。雪城之于你，是早有籌謀，之于我，未必沒有計較。我想要在你眼皮子底下動雪城雖然不易，但也未必不能成事。你這樣輕松地打發我，讓我無功而返，恐怕不太可能。&rdo;&ldo;那你要如何？&rdo;秦铮看着他，&ldo;想試一把？&rdo;&ldo;總不能被你不戰而屈人之兵。&rdo;言宸道。&ldo;那好啊，你想試，我便陪你一試，也無妨。&rdo;秦铮勾唇一笑，&ldo;不若我們就做個賭局，我賭你動不了雪城，你若是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得了雪城，那我也就沒臉面再待在雪城了，立馬滾蛋。&rdo;&ldo;換而言之，我若是動不了雪城，我滾蛋。&rdo;言宸道。&ldo;沒錯。&rdo;秦铮點頭，挑眉，&ldo;賭不賭？&rdo;言宸颔首，&ldo;賭。&rdo;&ldo;三日為限如何？&rdo;秦铮看着他，&ldo;如若你時間不充沛，可以再往後推遲。&rdo;&ldo;不用，三日就三日。&rdo;言宸道。&ldo;那好，就這樣說定了。&rdo;秦铮站起身，對老者道，&ldo;師爺若是能聯絡上你們城主，還是盡早給他傳信吧。别到時候他回來，雪城已經毀了。我們的賭局之下，對雪城可不會留情。&rdo;老者看着二人，都是不好惹的主，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秦铮伸手拉起謝芳華，對老者道，&ldo;勞煩給個院子，安置我們住下。&rdo;話落，他補充，&ldo;小國舅想必也需要一間院子。&rdo;老者點點頭，想了一下，便吩咐人帶着秦铮和謝芳華、言宸分别前往安置的院落。老者沒有将秦铮和言宸的院落分别安置在遠處，而是相鄰的兩個院子，風景清幽。路上，謝芳華終究是忍不住問言宸，&ldo;言宸，你為北齊，能做到什麼地步？&rdo;言宸腳步微頓，看了她一眼，便平靜地道，&ldo;我也不知道，本心而為，本意而為，能做到什麼地步，便是什麼地步。&rdo;&ldo;好一個本心而為，本意而為。&rdo;秦铮笑了一聲，&ldo;當日，你沿途攔阻我回南秦京城，我拉上了齊雲雪。倒也不算是真正的較量，如今我們就各憑本事，若是你真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奪了雪城，我便心服口服，自此不再幹涉雪城之事。如若你奪不到，雪城的兵馬，你便别再打主意了。想要護住北齊，另想謀算吧。&rdo;&ldo;好。&rdo;言宸點頭。&ldo;那我便等着看你如何施為了。&rdo;秦铮拉着謝芳華進了院子。言宸停住腳步，目送二人進了安置的内院，面色寂寂。進了内院，沐浴之後，謝芳華全無困意，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今夜星空無雲，黑漆漆一片，但雪城各處的燈火卻明亮如晝。謝芳華想象不出這一座堅固繁華的古城，亘古便屹立在這片土地上，就連北齊、南秦，甚至是前朝，都未能撼動分毫，在言宸和秦铮的手下，如何能翻天覆地。秦铮從身後将謝芳華抱在懷裡，柔聲問，&ldo;在想什麼？&rdo;謝芳華将身子靠近他懷裡，輕聲說，&ldo;在這世上，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堅守的信念。我有，你有，言宸有，很多人都有，這雪城屹立數千年，更有它存在的信念。我在想着，雪城城主，若是得知你和言宸賭約之事，不知是否會立即趕回來。城主總不能任雪城落于旁人之手而不管。畢竟雪城一直以來不是浪得虛名，是真有實力立于兩國之間。&rdo;秦铮壓低聲音，&ldo;我就是要逼他現身。&rdo;謝芳華一怔，&ldo;原來你與言宸的賭約，醉翁之意不在酒？是為了雪城的城主？&rdo;秦铮下巴擱在謝芳華的肩膀上，半眯起眼睛，看着窗外道，&ldo;我們可以不要雪城之兵，但也不能讓北齊得到。雪城既然多年來立世之道不參與外争，那麼，不如一直就延續下去。若是沒有所求，我便放過雪城又如何？若是有所求，那麼，另當别論了。&rdo;秦钰興兵秦铮和言宸定下賭約當晚，謝芳華明曉了秦铮的醉翁之意後，便有了困意，很快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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