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道:“我自有定奪,不會是他。”
他說得極為笃定,聲音冷如冰泉,“污蔑無辜者,就是你的家教?誰給你的膽子在神道之下放肆!”
沈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眼圈竟都紅了。
華服少年似是要發作,但在看清對方佩劍時猛地一個激靈,面色僵硬,收回長劍恨恨地對自己手下一幫小弟說:“沒意思,我們走!”
話畢,也不管道人要說什麼,步履匆匆,簡直像是落敗而逃似的。
商不凡愣了下,咽了咽口水,立刻奔上:“老七!你怎麼樣了?!”
虞長樂便也飄了上去。在背面,他隻能看出這道人腰帶上繡有地蓮金雕紋,腰懸三道慧劍,頭戴金冠和劍形道簪,“這是鐘家人?”
然而飄到了那人正臉,他卻微微一詫,道:“鐘憶?”
這道人面相極為年輕,俊秀而冷然,眼尾一粒小小紅痣,正是鐘憶。
但比起他們此前看到的那張雕塑一般的面容,這個鐘憶更為耀眼。那雙黑眸裡若有寒星,風采懾人。
“他們竟然是這樣認識的。”敖宴一哂,略帶嘲諷地看向了還跪伏在地的沈厭。
回憶之中,商不凡正在笑着不住道謝:“嗨呀,謝謝這位仙友了!多虧了你相救。”
都是身懷靈力的修者,那幫少年下手沒個輕重。沈厭被商不凡攙扶着才站了起來,他臉上印着幾塊淤青,但是眼睛怔怔地看着鐘憶,像是呆住了,表情莫名滑稽。
被商不凡擰了一把,他才驚醒般一個激靈,低頭道:“多謝……”
但二人沒等來回複,待沈厭擡起頭時,鐘憶已經背對着他們離開了,連聲招呼都不打。這态度可謂傲慢至極了。
商不凡扶着沈厭,頂着一衆圍觀的視線趕緊往入學考核處走,邊走邊道:“老七,剛剛那個貴人是誰?看那衣服,像是鐘家的。”
沈厭默不作聲,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好半天,他才道:“你看到了嗎?那是……縱雲道子!”
“哈?”商不凡說了半天,等來這麼一句,“等等,你說那是縱雲子?鐘家那個嫡子?”
沈厭用力點點頭,眼睛都亮起來了:“我知道他的裝束!那三道慧劍,隻有修無情道的人才有,意味‘斬斷紅塵’,還有那把劍,你看到上面的靈光了嗎?這麼好的劍,除了縱雲子還有誰用。”
“這我倒是沒注意?哈哈……”商不凡撓撓頭,有點心虛道,“這個,那個……你傷沒事吧?”
虞長樂知道他這是在怕沈厭惡了自己沒有上去相救,也許是因為記憶的原因,他和敖宴都聽到了商不凡的心語:
“這可怎好?我怎麼那麼……那麼……哎!我在族中是庶子,不受喜愛,在前幾年的宴會上遇到了老七,長這麼大我就這一個朋友……連地位都相像。怎麼我就不能去救他呢?”
但沈厭已經全然不顧這些小事了,眼裡如有亮火在燃燒:“那樣一個天才……居然是這樣的人……他應該是從神道下來,下山除妖的吧?”
他看向寬闊通天的玉石神道,喃喃:“我也想從那上面走下來。成為鐘氏門生,就可以了……”
從回憶開始,沈厭就是一副沈默寡言的陰郁性子,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那麼多話。
“這種表情出現在他臉上,真不順眼。”敖宴輕啧了一聲。
确實,沈淵渟的表情要麼冷靜、要麼狂态,都擺脫不了一種心有算計的涼薄,但現在在沈厭臉上的,卻是一種全然的、純粹的崇拜。就像少年崇敬話本裡的天才英豪一樣。
虞長樂沒有想到沈厭在最初和鐘憶之間是這樣的關系。
沈厭一瘸一拐地和商不凡彙入了人潮,虞長樂浮在高處,回過頭望已經沒有鐘憶的影子。畫面如同浸染了霧氣,一點點模糊了起來,敖宴道:“下一段記憶來了。”
虞長樂點點頭,他們看到的商不凡的記憶并不完整,不知接下來會是什麼。他心想,不知能否從這些記憶碎片裡,得到什麼關鍵的信息……
眼前漸漸清晰,一句怒到極緻的大喝傳入耳中:“我生平最恨被人污蔑!!”
幾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那聲音接着道:“滾!我說沒做,就是沒做!我清雲盟不是這等下三濫之人!”
一個聲音勸道:“但是老七,現在那些弟子都在等你的說法……”
映入眼簾的是沈厭和商不凡的面容。
二人都比上一段記憶裡長大了不少,脫離了少年體态。虞長樂一挑眉,奇道:“沈厭這身打扮?”
隻見沈厭頭戴小巧金冠,三道慧劍垂于腰際,腰懸長劍,還有其餘種種佩飾,與鐘憶一模一樣。若不留神,還以為這是鐘憶。除了沒有紅淚痣,連神态都學了個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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