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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趙梓也被遣來了暖閣。趁着少微還沒來，沈初道：&ldo;這回你信了麼?&rdo;趙梓掀了掀眼皮：&ldo;信什麼?&rdo;&ldo;你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rdo;沈初直言，&ldo;殿下怎麼待小皇子的，你我都有目共睹。隔三差五就要去照看，還要親自教養，真是當寶貝在護着。方才你也見到了吧，除了那個人，殿下何曾給誰縫補過衣裳?恐怕殿下是真把小皇子當成了那個人的……哎，也難怪，一個死時一個生，着實巧了點。隻是殿下糊塗，我們為人臣子的難道不該勸勸嗎?&rdo;&ldo;為什麼要勸?&rdo;趙梓道，&ldo;殿下願意糊塗，便由着他糊塗吧。&rdo;&ldo;可是……&rdo;&ldo;你還待如何?這話要如何勸?這結要如何解?若是我們能為殿下把人找回來，他自然就不糊塗了。&rdo;沈初無話可說，隻能歎道：&ldo;罷了，就這樣吧。這幾年殿下變了許多，他太辛苦了。&rdo;此時少微踏進暖閣，兩人轉身恭迎。&ldo;在聊什麼呢?&rdo;少微問。&ldo;在聊今年的迎春開得早。&rdo;沈初圓滑帶過，&ldo;這暖閣外當真好景緻，要是再來一壺明前茶就更好了。&rdo;&ldo;就你最講究。&rdo;少微示意他們落座，同時讓桃夭沏一壺新茶來。因為沈初之前的話，趙梓不由細看了幾眼少微。這幾年太子身量拔高，越發俊美無俦，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氣，舉手投足間更顯穩重，隐隐帶了些王者氣度。隻是他心思缜密深遠，又少與人說，倒是越發難以親近了，常常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的确變了許多，也的确太辛苦了。趙梓還記得當年那個灑脫恣意的少年。那少年喜歡笑，有時喜歡捉弄人，一雙眼多情而溫暖，會殷切地望着一個人，毫無保留地信任他。盡管那個人并不是自己，趙梓仍然很懷念那時的太子殿下。隻可惜，一切都已是過眼雲煙。&ldo;今日叫你們來，是想說說渠涼國質子的事，你們有什麼看法?&rdo;少微問。&ldo;這不是渠涼第一次想與我長豐結盟了，隻不過相比以往更有誠意些。&rdo;沈初道，&ldo;好像就是上回來出使的渠涼王次子吧?叫什麼來着?&rdo;&ldo;淳于烈。&rdo;趙梓接話，&ldo;渠涼國二王子，為人直爽磊落，又骁勇善戰，在渠涼頗負盛名。渠涼王把他派來做質子，大約不止是想要與我們結盟，還有保這兒子周全的意思在裡面。畢竟現下渠涼内有安遠侯挾勢弄權，外有革朗人虎視眈眈，渠涼王總要留個後手。&rdo;&ldo;還是趙大人看得透徹。&rdo;沈初嬉皮笑臉地恭維，&ldo;沈某就掰扯不清這裡頭的彎彎繞。&rdo;趙梓漠然道：&ldo;不敢當，比不得沈大人手腳快，早早就讓人去查那位安遠侯了，他門下有幾個幕僚，有幾個近臣，你怕是比渠涼王還清楚。&rdo;少微很感興趣：&ldo;哦?沈大人如何做到的?&rdo;沈初哂然：&ldo;哪裡哪裡，都是聽語樓倩姑娘的功勞。倩姑娘被渠涼一名富商買去做妾，因思念故土，時常寄信回來，與聽語樓的姐妹們拉拉家常，在下不過是湊巧聽她們念了幾封罷了。&rdo;&ldo;當真是寫給姐妹們的，不是寫給&lso;沈三顧&rso;的?&rdo;少微調侃，&ldo;沈三顧啊沈三顧，你委實厲害，人家都嫁做人婦了，還惦記着給你鴻雁傳書呢。是吧，趙大人?&rdo;趙梓冷哼一聲。沈初忙嘬了口茶：&ldo;哎呀，正說着質子呢，怎麼扯到倩姑娘身上去了。&rdo;&ldo;好了，言歸正傳。&rdo;少微道，&ldo;與渠涼結盟，對我們而言利大于弊，不是虧本買賣。現下渠涼國主動送來質子示好，我們總不能慢待了人家。&rdo;&ldo;殿下說的是，臣會安排妥當。&rdo;趙梓道。&ldo;他要來，我可以帶他去煙巷逛逛，保準他樂不思蜀。&rdo;沈初提議。少微哭笑不得：&ldo;喝你的茶去。&rdo;沈初正色：&ldo;臣是說真的，一個寄人籬下的異國王子，沉醉在溫柔鄉裡，總比被某些有心人利用要好。&rdo;趙梓一愣：&ldo;你是說……&rdo;沈初笑而不語。少微吹了吹茶，漫不經心地說：&ldo;二弟最近那些小動作，我不是沒注意到。賣官的案子與他脫不了幹系，沒查到底是父皇放他一馬。&rdo;趙梓皺眉：&ldo;二皇子還借涿州剿匪，把莊順的兵權拿去了。&rdo;&ldo;讓他拿。&rdo;少微道，&ldo;他拿的下，也用不慣。&rdo;&ldo;就是。&rdo;沈初很是不屑，&ldo;誰手上還沒幾個兵啊，莊順的剿匪軍，比得過咱們殿下的羽林軍麼?比得過裕國公的護國軍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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